“小语，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对吧。”之言定定地凝视着她，仿佛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小语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抱住了之言，没有回答。

......

周五晚，许是A市的夜晚太吵闹，之言带着小语回到了他父母家里。

言父言母对于之言回家非常开心，连连让他入座：“哎呀，怎么回家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呢？都没弄什么好吃的。”

之言笑道，将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小语也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快来看看！”

言父言母愣了一下，表情瞬间显得有些僵：“哈哈，谢谢小语，一家人哪里需要那么客气。”

小语乖巧地笑着，挽住之言的手臂：“我们工作忙，也挺久没来看你们了。”

之言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里满是宠溺。

——又是凌晨三点，之言从梦中惊醒。

今天分明没有扰人的烟花声，可他还是醒了。

他第一时间就是回头去看小语的位置。

她又不在。

之言揉着有些钝痛的头坐了起来，缓缓朝着卧室外走去。

客厅里，言父言母正愁眉苦脸地在讨论着什么，之言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边上的阮语，她歪着头，靠在沙发边缘，耐心地倾听着他们的讨论。

“小语，爸妈，你们这么晚还在外面说什么呢？”之言顺势坐到了小语旁边，揉了揉她的脸：“大晚上不睡觉，会变丑的。”

“没事没事。”言父言母连连摆手，“我们刚刚饿了起来弄点夜宵，正好碰到了小语出来，但她出来的不巧，我们这都吃完了。”

之言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的厨房：“你们这就不厚道了，偷偷吃夜宵不叫我。”

小语坐在边上没说话，只是笑，仿佛没什么存在感，却让人感到一种诡异的温馨。

言父言母笑着推陆之言：“哎呀，下次一定喊你，快点去休息吧。”说完才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接了一句，“小语也快去吧，小两口一天天不好好睡觉，到处跑什么？”

之言连连笑着将小语揽着回了卧室，并没有注意到言父言母在他转身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言母忧心地摇头：“哎，不知道之言，什么时候才能......”

“嘘，早点睡吧，这样也挺好的。”言父连连阻止，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回到卧室，之言低头轻啄了一下小语的唇，两人这才重新入睡。

......

A市，凌晨三点。

确定之言睡着以后，小语这才缓缓起身，打开上锁的抽屉。

一边翻看，一边写着日记。

“21.6.25

又是凌晨三点，它说，之言会在某一天的凌晨三点再也醒不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想试试。”

“21.7.2

今天之言的状态不错，不会总在凌晨做噩梦了，我想我做到了一小步，还需要继续努力。”

“21.8.30

好奇怪，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了，不过之言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了，最近的睡眠也很不错。”

“22.1.23

过年了，A市难得没有限制烟花爆竹，窗外的烟花一直盛开到了凌晨三点，我和之言站在窗前看了很久，很吵，但很温馨。

我许愿，希望他生生世世，平安幸福。”

小语翻到最后，笔尖缓缓地在上面写着。

“22.6.25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已经撑不住了，我每天都精心打扮，笑着与他说话，陪他逛街，为他准备好一日三餐，他很快乐，他说：这辈子有我是他的福分。

我自私一点，想让他一辈子记得我。

因为，它说，如果这辈子他忘不掉我......

下辈子，一定会等我......”

一滴晶莹的泪滴落，晕染了最后一个字，钢笔落下，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浓墨微微漾开，徒留一纸深情。

......

清晨，之言悠悠转醒，将闹钟关掉。

显示时间：

22年7月15日。

之言揉了揉“小语，我先去公司了。”

“好。”小语声音糯糯的，微微笑着回答，精致又温柔。

**

舞台灯光大亮，陆之言和阮语这才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

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不似往日那样，很快就出戏。

台下的观众都有些发愣，心里一直萦绕这一缕缕挥散不开的愁绪。

缘起，缘灭。

她为了他们的来世而努力。

他不愿相信她就此结局，记了她一辈子。

只是……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冷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