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并不相信光。

她走了。

时间恢复了流速，王侯却有些意兴阑珊，姥姥已经带他看了村子的真相，留下的…是猜不透的局。

黑夜依然笼罩着大地。

王侯站在院落中，感受着已毫不遮掩的修为灌输，黑夜中，江流海水般的能量朝他灌输而来。

老张家以及白夜四只妖怪，缓缓朝他逼近。

互相忌惮着，同时看向王侯的眸光中…写满了贪婪与渴望。

“快后退！”

陈超扶着虚弱的般若，以手枪威慑着四只妖怪，朝着王侯大声喊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王侯复杂看了两者一眼。

老张儿子异变为的妖怪嘶吼着，第一个冲了过来，王侯正眼都没有看，简单直接的一拳。

妖怪顿在拳头上。

而后，如碎裂的光蝴蝶，缓缓消散在黑夜中。

王侯松了松拳头，感受着明显增加一些的修为，呢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这……”

般若瞪大了眼睛，与同样惊住的陈超对视一眼，不可置信看着王侯。

那一拳头，她自信绝对抵挡不住。

哪来的修为？

王侯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再次邦邦两拳解决剩下两只妖怪，最后徒手捏住白夜的脖子。

他已经变成了牛头人。

赤红眼珠，带着贪婪及生物本能的恐惧，丝毫没有人类的理智。

“很想吃了我…对么？”

王侯盯着他的眼眸，笑了笑：“但是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宿命其实是最终被我吃掉呢？”

咔嚓。

他直接扭断了白夜的脖子。

“王侯，你……”

般若没想到王侯会直接杀掉白夜，大声吼道：“你干什么？那是白夜，我们的队友！”

王侯背对着他们，平静道：“他是妖。”

“不可能！”

般若抢过陈超手中的枪，枪口对着王侯，瞪着眼摇头道：“他、他只是中了某种诡术，你知道他是人啊，你……”

“你要开枪吗？”

般若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愣了愣。

“来吧。”

王侯向前两步，一把攥住枪口，顶在自己脑门上：“开枪，看看手枪能不能打死我。”

“你……”

“开枪！”王侯瞪着眼，眼眸中出现血丝，表情有些疯狂狰狞：“能不能听懂？我让你开枪啊！”

“领导，别冲动！”

陈超连忙过来阻拦：“他现在精神状态应该受到了干扰……”

咔嚓！

般若面色一寒，直接扣动扳机。

哑弹。

再扣动扳机，依然如此，连打几枪，子弹都没能如愿以偿的打出来。

“我是主角，怎么会死呢？”

王侯语气有些嘲讽，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无力感，松开攥枪的手，摇头道：“至少现在不会死，死了这村子真没活人了。”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般若此时才有点反应过来。

“王侯，你到底什么意思？”

般若刀锋眉毛紧紧蹙起，认真盯着王侯的面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说？”

知道些什么？

王侯看了她一下，继而转头看向陈超，轻声问道：“超哥，你现在…饿不饿？”

陈超正着急怎么劝阻两人，被这句话问愣住了。

王侯情绪复杂看着他：“你说进入村子后，没有被村子的人发现，那你的一日三餐怎么解决的？”

般若也愣住了。

人总要吃饭的，在一个陌生的村子里，没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是靠吃什么？

想着想着，般若的脸色苍白起来。

“你应该是不饿的。”

“鬼怎么会饿呢。”

王侯看着迷茫的陈超，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超哥，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很平常的语气。

陈超却像一道雷劈中一样，大脑一阵空白，而后脑袋像是针扎一样，死死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嘴角咧起，两颗獠牙正疯狂往外钻。

“你什么意思？”

般若傻傻看着王侯，俏容苍白如一张白纸，道：“你的意思，是说陈超他……”

“他已经死了。”

王侯沉默了下：“现在和我们一起的，是他的神魂。”

般若沉默了。

半晌，她像是鼓起勇气：“所以，我也是鬼了，对么？”

四境的修行者，虽然可以暂时的辟谷，但身体本能的饿觉是隐藏不了的，陈超的情况，对她也是如此。

王侯对此只能沉默。

“我怎么没有想到……”般若身体像是失去了力气，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