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下马,取下身后背着的竹筒,面呈圣上:“皇上,安化王朱置蕃反了。”
正德皇上长出一口气:“终于来了。”
众人重回大殿当中,刚刚的事谁都没有提、朱厚照手上拿着传来的情报,细细查看。
朱厚照看完之后,命谷大用交给内阁几位首辅查看:“安化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诸位有何计策?”
李东阳攥起拳头,反的好,刘谨的死期到了。安化王既然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手上肯定罗列许多刘谨的罪证,借着清君侧的旗号召集周围的总兵,边官。
李东阳站出来:“老臣以为前三边总制杨一清熟悉地形,若皇上派杨一清前往,定能大获全胜。”
杨延和也点点头,杨一清的确很了解那边:“老臣附议。”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还真是无聊,老被自己猜到:“那就命杨一清为三边总制,前往平乱。张永任随军太监,督察作战。”
李东阳欣慰道:“臣附议。”
杨延和也不反对:“老臣附议。”
“行了,朕乏了,退朝吧,老……,锦衣卫指挥使何千军留下。”
……
安化王朱置蕃叛乱的消息刚到京城,杨一清和张永已经到了安化。
不仅到了安化,两人正待在安化王府中抄家。杨一清一脸郁闷,还没到安化,朱置蕃已经被
平叛了。自己来到地方,啥事都不能干。
张永打趣道:“杨大人是觉得不过瘾?”
“呵呵,只是好奇,安化王这样的人为什么觉得自己能成功?”
张永坐在正位上,多说两句:“同属皇室一族,有些小心思不奇怪。”
一名挎着大刀的甲士走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罪状:“杨大人,张公公,此乃安化王为了造反搜集的刘谨罪状。”
杨一清把罪状收起来:“行了,你下去吧。”
张永撇了一眼杨一清手里的罪状:“这可是好东西,整个京城都等着哩!杨大人要收好。”
杨一清哈哈一笑,把罪状推给张永:“老夫一介武夫,要他作甚,还是公公拿着吧。”
“想来有趣,公公也是八虎的一员呢!”
张永冷哼道:“八虎八虎,一虎七狗而已,咱家早就受够了这鸟气。”
杨一清眯起眼睛:“狗能成虎,虎亦能成狗。”
“呼。”张永把东西收起来:“咱家早就没有那份心性了,安安稳稳到老就成。可以共患难,哪有同富贵。”
“张公公豁达,若是那刘谨能想通此间关节,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张永哭笑不得:“杨大人你现在是三边总制,刘谨一下去,李大人身为三朝元老必然总揽大局。你不用巴结我。咱家应该多拍你马屁才
是。”
杨一清忽然有些忧愁:“张公公不懂,刘谨伏诛之后,李大人也要致仕了。老夫自然成了无根浮萍。”
“乖乖,何千军还真的能平步青云?”
张永的话音落下,房间里许久没有响声,杨一清陷入深深的沉思:“张永认为何家小伯爷真能平步青云?”
张永赶紧撇清关系:“别问我,咱家可什么都没说。”
杨一清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吧,屁股还没暖热就要回京了。”
……
而京城内,自从张彩组织了一次死谏之后,兵败如山倒,刘谨一系的官员都在寻门道,打点上下。
中秋快到了,刘谨的府宅前空空如也。往年的这时候,刘家的门槛早就被人踩烂了,屋里屋外挤得都是人。
刘谨躺在摇椅上,抬头望天,身子软绵绵的,一脸衰样。
张彩在他旁边,倚着台阶,同样抬头望天,一脸生无可恋。
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两人都是神同步。
这些天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呆呆坐着,放弃治疗。
刘谨面无表情的说道:“杂家终于知道那日李东阳为什么要救我们了,他就是想羞辱我们,让我们在家等死。混蛋李东阳,当年杂家就应该弄死他。”
张彩呆呆回话道:“我终于知道那一日为什么会全盘皆输了?混蛋朱厚照,早知道安化
王要反,提前把屯田整改的消息传给安化王。在公公还没上奏的时候,安化王已经反了,所以这次叛乱才会平定的这么快。”
“那一日就算何千军的名声臭了,真的传出去,慢慢也会被安化王谋反的消息冲散。混蛋朱厚照,老夫竟然把他忘了。”
刘谨如死僵一般扭过头:“彩,你咋能骂皇上呢!”
张彩翻白眼,换个姿势看天:“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老夫到时候就把什么罪名都推到你身上。”
张彩说着话,角色扮演道:“大胆张彩,你可知罪?”
“呜呜,草民知罪,一切都是刘公公让我干的。”
张彩扮演完毕继续躺在台阶上:“老夫说不定不会死,也就关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