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笑若朝霞,也曾满眼崇慕。
也曾漫步在校道上,赖在他手臂间用那样清冷的眉目,说出撒娇的甜美语调,让他多讲一些,说她喜欢听他的声音。
她喜欢传统文化,喜欢那些被时光蕴造而出的文化瑰宝,喜欢扯着他去看那些他从不曾在意过的将被拆迁的戏院,说再听一场戏,最后再一场戏。
戏台下坐着寥寥观众,她依在他肩上,不说一语,看得痴迷入里,台上人儿如泣如诉的吟着荒唐绮丽的戏词——
“半行字是薄命的碑碣,一掊土是断肠墓穴,再无人过荒凉野。”
“升平早奏,韶华好,行乐何妨。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一声声,一句句,恍如隔世。
单西礼瞳孔微缩,转瞬又笑得愈加温柔,忽然问了句,“云婧学妹,喜欢听戏吗?”
云婧怔了怔,她垂落的眼睫缓缓扬起十二分的乖巧。
“嗯。”
“喜欢听哪种的?”
“昆曲。”
她喜欢戏曲,也喜欢那些悲凉历史中感慨儿女情长的词句唱腔,喜欢戏里的悲欢离合人生百态,只是她几乎从来没有在人前唱过。
盛长安是个例外。
九年。
只是还需要再等九年他才能再次回到她身边,是不是太久了?但从死缓到十年以下,这于她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那么,兰锦律所……会是她将来最好的选择么?
单西礼看着云婧陷入深思,不着痕迹的靠近了一些,“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听戏吧,东临老城区的云邪街,还是有几个不错的戏院的。”
云婧下意识想点头,但出口却是另外一句想了很久的问题。
“学长为什么会邀请我?”
东大传闻里,单西礼是个翩翩君子,有很多女生爱慕,但一直单身,没有跟任何的女生表示过亲近。
据说是为情所伤。
她很奇怪,为什么偏偏对她破了例,她还没自恋到认为仅仅见过几次,东大男神就倾心她的程度。
单西礼并不喜欢她,这一点她能感觉的到。
真正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
单西礼虽然总对她笑得格外温柔,但这份温柔里她却有一种十分熟悉的疏离感。
就像她自己,对着别人也爱笑,可笑扯动的是面部肌肉,与心里的清醒无关。
这样的笑是礼貌,不是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就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单西礼像是也被问住了一样,有些反应不及,他想了想,望住了她的眼睛,里面的诚挚一丝不作假。
“大概是因为对我来说,学妹你跟别人不一样吧。”
“不一样?”
这下轮到云婧迷惑了。
但单西礼并没有说原因,又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出声,“学妹,你的鞋带——”
他停住了没再走,表情难明的盯着云婧的脚下。
“嗯?”
云婧偏头。
结果就看见单西礼慢慢地在她脚边蹲跪下来,给她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的帆布鞋鞋带。
云婧完全愣住了,想收脚的时候晚了,单西礼已经给她系好了。
“学长……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云婧蜷在鞋子里的脚指甲缩了缩,有些纠结又有些难得的羞怯,似乎这种行为过于亲密,她并不大适应。
单西礼还没起身,就这么跪仰抬头,以温和而尊敬的姿态对云婧开口。
“学妹,我可能现在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感受,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面,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见到你,想和你在一起,如果可以,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情深款款,风度翩翩。
云婧完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何德何能?
“现在不答应没关系,我可以等。”
单西礼微笑的样子格外温柔。
“学、学长?”
云婧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眼睛里的雾气又浓郁了些,表情惊慌失措。
她不是在欲擒故纵,而是过于意外。
单西礼看出来了她动作间的抗拒,但并没有厌恶与反感,也放心几分,“这回是我太唐突了……善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云婧胡乱点点头。
单西礼转过身,手指不着痕迹的在牛仔裤袋上捻了捻,脸上微笑,眸里冷漠刺骨。
记忆不受控制的回放。
“欸,单西礼,我累了。”
微雨天,司禅和坐在街道边的观赏石上,赖在他臂弯里不肯走了。
她穿着绣纹天青棉布裙子,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过于瓷白剔透的肌肤裸露在外,招惹着一个又一个路过的异性同性的视线。
他蹙起眉,把伞更倾斜了些,动作霸道的搂住了她的腰,宣示主权。
“不会吧,别人多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