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毕竟战后大家更注重实际生活,喝茶什么的确实不在主流,而且有装腔作势的嫌疑。”
司禅和笑着给他台阶下,“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因茶聚友,其实我还好,茶铺老板才是无茶不欢的雅人,睡觉都要焚着茶香的。”
“还有这么奇怪的怪癖?”
宁邬不敢置信。
“是啊。”
司禅和顿了顿,偏头凑得近些,在宁邬耳边小声说着,“而且他还不是土生土长的邬国人,大学时期从自由国来到邬国做交换生,刚好借住的人家的男主人是个茶叶收藏家,住着住着,他慢慢的也就喜欢喝茶了,最后因为过于爱茶,过于喜欢我们这个民族的传统文化,我们国籍这么难入,他用了十年时间才拿到了邬国国籍,成为一个真正邬国国民。而我们生来就在这里。所以啊,我们很幸运对不对?而且我们的民族文化也很酷对不对?”
太近了。
呼吸都近在耳畔。
宁邬咽了口口水,脸颊被白色面纱拂过,微微的痒。空气里似乎有种隐秘的暗香在浮动。
他别扭的撇过头,正好与司禅和四目相对,立即条件反射的慌张起来,握伞柄的手也忍不住哆嗦。
“欸,你怎么不说话?”
司禅和拿手指戳了戳宁邬肩膀,眼睛直直盯着他,似乎不得到他认可不罢休似的,在这个问题上,她表现得格外认真,难得的孩子气。
“是,小师姐说的对,我们很幸运,我们的民族文化也很了不起。”
宁邬摸了摸冒汗的光滑额头,挠了挠中分的帅气短发,下意识说着,手心里都是湿的。
可能是因为正值盛夏,下午的太阳晒在他身上烫的他皮肤都在发烧。
太奇怪了,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怎么每次见到她就乱了分寸了,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被司禅和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走吧,一起喝茶。”
司禅和眨眨眼睛,领着有些发愣的宁邬收伞进了店,再上楼。
茶铺老板已经煮好茶,在二层雅间等着了。
见司禅和拉门进来,笑容满面,说着一口流利的邬国语言,“阿玖。”再看她身后,惊讶,“男朋友?”
司禅和笑了笑,“还不是,他叫宁邬,我学弟,宁邬,这是亚当斯。”
宁邬顿时人间清醒。
眼睛亮晶晶的瞅着司禅和,恨不得马上就问她什么意思,什么叫“还不是”?
亚当斯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明白了,迟早的。
宁邬则盯着店主上下打量,眼睛里有很强的警惕。
亚当斯看着四十岁左右,体格矫健,金发蓝眼,长相十分帅气,气质也是成熟大叔那一挂,尤其是他的嘴唇,格外性感,是女人都忍不住想扑上去亲吻的那种。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邬下了定论。
但看司禅和与亚当斯聊的那么开怀,他却一句插不上嘴,不禁又满心的挫败。
聊了一会儿后,亚当斯给三人倒茶,顺带着拿眼神瞟了瞟宁邬,忽然改用了另一种语言说话。
故意的很明显。
宁邬完全没听过,不是邬国话,也不是自由国语或其他国的语言,音节听着十分古怪,但很有韵律。
而且显然,司禅和不仅听得懂,交流还很自然。
亚当斯语气戏谑,“他好像很失落,还把我当情敌了,那可是你未来的男朋友,不去哄哄?”
“是他非要跟过来,要是想走随时能离开,可他不走,失落也是他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我哄。”
司禅和的姿态摆的很淡然从容,似乎宁邬来与不来,在与不在,她都可以,并且欣然接受。
“万一他觉得你不够体贴离开你呢?”
“那是大部分,亚当,他不会的,他做不到。还有下次别在他面前说古邬语,我不想他不自在。”
司禅和偏头温柔看了眼宁邬,又是邬国语言,微笑着问,“对不对?”
“啊?”
宁邬愣了,完全没理解这一问。
“亚当说我不会哄人,要学弟是我男朋友,肯定会觉得我不够体贴,然后离开我,我说你不会。对不对?”
她眼睛里有什么溢了出来,缓缓地延伸向他,包容的、鼓励的、温暖的、光,跌进了他眼睛里。
宁邬立即满血复活。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小师姐,小师姐你只需要负责自己开心,哄人体贴这种事交给我来就行。”
他一扫挫败,脸上神采飞扬,很不要脸面的凑近了司禅和,笑嘻嘻道,“那小师姐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当我女朋友,日子定好了告诉我,我好认真表现一下自己的体贴。”
宁邬的得寸进尺,那副不要脸皮的贱兮兮的模样,让亚当斯目瞪口呆。
“是吧,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司禅和笑得不行,端着蓝梅瓷盏的纤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