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禅和转身，瑯淑言抱着叠好的方披肩，就站在不远的楼梯口，等她。

司禅和走过去，“还有事么淑言？”

瑯淑言端着没有丝毫表情的精英脸，微微侧身，把手里的藏青披肩围展开来，披在了司禅和身上，扣好，“晚上外面冷。”

司禅和沿着扶梯下楼，声色温凉如瓷，

“最近还是失眠么？”

“嗯，越到开学这几天越睡不好。”琅淑言客观的评价着自己的睡眠状况。

司禅和点点头， “等下散会了，你去一趟兰锦心理诊疗室，记得吃了饭再去，医生会等你的。”

“好。”

夜晚的城市总显得热闹与繁华，街上人来人往，时代广场的华丽广告屏下，盛大的音乐喷泉正播放着战前的一首钢琴协奏曲。

一群衣着时尚的青年男女聚在喷泉边上，踩着地面上的七色灯光，拍照打闹，笑成一团。

而在繁华背面，是低矮拥挤、肮脏混乱的贫民区。

贫民区都是老建筑，斑驳的水泥楼，生锈掉漆的绿色铁门，还有巷子里上了十把锁的电动车。

司禅和走在狭窄的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路灯昏暗，少有人迹，她走的缓慢而优雅。

她此时依然戴着纱帽，耳垂上戴着珍珠耳钉，只将手脚的皮肤裸露在外，纤白细弱，脉络清晰，肌肤美好的恍如稀世缎面。

从东大出来后，她还特意绕路去了趟城东手工业街，取了自己一礼拜前定制好的衣服换上。

她此刻穿着这件绣着兰木花草的短袖天青色旗袍，搭配纯色针织披肩，上面别了枚小巧可爱的细珍珠胸针。

她脚上的高跟皮鞋复古精致，走起路来像是一只亭亭玉立的青瓷，在夜色里朦胧的透出淡淡光影。

巷子里不时探出一些垂涎的视线，也隐隐约约走出几个人来，在后面跟着。

但很快她背后就出现个黑衣人来，手中一把短刀，只见寒光一闪一灭，数次之后，那些跟着的人甚至都来不及跑开或呼救，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蔓延出一片血腥气。

黑衣人再一扬手，地面上的所有人，都化作了一滩黄白相间的污水，融进一旁还新鲜的血迹里，恶臭难闻。

司禅和好像没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面带微笑的在石板路上踩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

走到一家挂着“悬壶济世”牌子的店铺跟前，她看了眼铁门缝隙里透出的灯光，知道人在，便敲了敲门。

“谁啊？”

门内传出一个不耐烦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来买药。”司禅和平静的说。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谁介绍你来的？”

声音离门很近，语气从不耐烦变成了满满的防备。

“陈四狗。”

“他前段时间刚进了局子，你怎么跟他接上头的?”

门后面响起很轻微的拉枪栓声。

司禅和耳朵动了动。

“他进的是警局，不是黑狱，出来是早晚的事，他说还有一批药押在你这里的，应该还没来得及出手吧。”

她声调不变，鼻子轻轻一闻，确定里面只有那个男人的呼吸。

里面又沉默下来，很久，男人的声音才传出来，“你要多少？少的话就找别人吧，我不卖。”

最近风头紧，运药的线断了几根，好多人都进去了，他也怕药一时卖不出去砸自己手里了，到时候警察查上门来，他都不知道该把剩下的药往哪里藏。

哪里都不安全，卖出去最安全。

司禅和作势低头想了想，“我要看看药的品相，要是好，我全要。”

“钱带了吗？”

“你可以查一下里面的余额。”

司禅和说了密码，将手里的银行卡递进门缝里。

她不怕他见钱眼开，拿着卡跑了，如今的银行卡绑定的都是生物身份信息，除了本人亲自去取，别人根本拿不到钱。

过了一会儿后，男人把卡从门缝里塞了回来，“行，我这里的药是联邦第一类的，纯的很，你要觉得好，下次需要还找我。”

门后的安全链解开了，慢慢地，门也打开了，可以看见店里面排列整齐的中药柜子。

男人谨慎的探出半个身子来左右看看，担心来的不止一人，可能还有伏兵，他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搭在门边，握枪那只手藏在身后，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防御姿势。

司禅和并不在意这些，她借着屋内透出来的灯光，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脸，没错，跟资料上的照片对上了。

没找错人就行。

“进来吧。”

确认来人单枪匹马后，男人招呼，但不敢放松心神，见司禅和奇装异服，他也没多问。

这行有这行的规矩，甭管来的是人是鬼，给得起钱就行。

司禅和微微一笑，在男人侧着身子关门的一刹那，她就将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