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承熙躲开她的触碰。“一切等待师父发落。”

“师兄…”

“够了，千雪寒，别再闹了。”

千雪寒的心冷下去。“师兄，你真是冷血。”

“我…”牧承熙气血翻涌，腥口一甜，他强撑着咽下鲜血。

长垣的雷劫经历了一天一夜。

牧承熙冲进人群中，打断掌门和各长老的道喜。“师父，可否看看…师妹的命格。”

一句话。

似乎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

牧承熙脱力的踉跄一下。

长垣扫了眼慕瑶瑶，略过一众人，回了不眠山。

郁棠的命牌…碎了。

慕瑶瑶提着的心悬在高空中，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属于郁棠的命牌。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千雪寒作势要动手。

慕瑶瑶跪在地上，扯住长垣的衣袖。“师父，弟子真的没有要杀师姐，是师姐她自己跳下去的。”

长垣拂袖，慕瑶瑶的手滑落下去。“师父…”

长垣化解掉千雪寒的攻击。“下去吧。”

“师父！”千雪寒不可置信。“师父，到底为什么？”

“师弟，不得对师父无礼。”

千雪寒后退几步，似是第一次认识他们，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好…你们都不信我，我也不需要你们相信。”

千雪寒取下腰间刻着眠字的玉牌。

拋上半空。

玉牌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千雪寒跪下，朝长垣磕了三个响头。“从今往后，我千雪寒叛出师门，不在是长垣仙君的弟子。”

一字一句。

字字珠玑。

千雪寒没有捡起佩剑。

因为佩剑也是属于不眠山的。

“师弟…”牧承熙唤他。

千雪寒没有回头，他朝不眠山的深渊方向走去。

生要见人，活要见尸。

良久。

长垣开口。“承熙，拦住他。”

话音刚落，千雪寒已经消失在云雾之中。

长垣怔愣良久，“他居然真的…跳下去了…”

不眠山下，不是普通的林子，是一片充满魔气的禁地。

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仙门的始祖曾说过，金仙以下修为者，踏入禁地，唯有一死。

“师父…”慕瑶瑶弱弱的喊了一句。“师父，二师兄他会没事的吧…”

“回去吧。”

“师父…”

“我让你回去。”渡劫期修士的威压袭来，慕瑶瑶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牧承熙也没有承受着，以剑撑地，才勉强没有跪下去。“师父…”

长垣闭上眼，收敛威压。

他疲惫的挥手。“带她去房中休息。”

牧承熙唇角翕动，半晌应道。“弟子遵命。”

不眠山的风吹在身上，长垣第一次感受到了冷，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

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长垣望向手心。

曾经，那个小女孩会牵他的手，和他撒娇，唤他师父，记得他的生辰…

她学会叫的第一个词是师父…

长垣的心破开一道口子，抽痛起来。

他在不眠山下设了结界，不放任何人上山。

他想，他需要冷静一下。

…

“他就要醒了。”

不眠山下，墨发血瞳的青年靠在树干上，懒洋洋的抬起头。

上方。

郁棠曲腿坐在树上，闻言，睁开眼，遥遥的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千雪寒。

“给他编织一场梦吧。”

“嗯？你想了半天，就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郁棠耸肩，“不然呢？杀了他，那我为什么要救他。”

司淮不耐烦的抬手，黑色的灵气在他手心凝聚成球，在半空中分散出去，落在千雪寒身体的不同部位。

“好了，现在你可以开始编制梦境了。”

司淮的手递到面前，郁棠毫不犹豫的握上去。

一条黑色丝线缠绕上少女的手腕，俏皮的在她的手心挠了挠。

“喂，你们这对奸夫淫夫，能不能管管…”浓烈的魔气席卷而来，蜃妖化为原型，身体被打的四分五裂。

差一点“…”

蜃妖咽了口唾沫。

“嗯哼？”

“大人…我错了还不行吗？”蜃妖十分没出息的认错。

郁棠闭上眼，她在给千雪寒编造前世的记忆。

只有一个人活在背叛的痛苦中怎么行，不是想要赎罪吗？

那就切身实际的赎罪吧。

郁棠让千雪寒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原主的一生。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原主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