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下来了之后,云棠起身出去,见到祁宋还对着其中一张已经扯开了一半的皮发呆,他手中还攥着一块锋利的石头。
见到云棠出来,扬起脸来,“小姐姐…”
“叫我云棠…”
“老大…”祁宋扯了个腼腆的笑意,他觉得自己直呼其名有些不尊敬,反正自己要成为小弟了,喊一声老大也不过分。
云棠才刚睡醒的脸上带着一股慵懒,直到她听到老大两个字之后,脸色很明显的一凛,不过,消失的太快了,祁宋看到的只剩了一片温和。
“我知道怎么做了,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做好。”说完之后,他还在费力的用那块石头割皮。
云棠见不惯他太慢,抬手,祁宋只觉得一阵冷意袭过,再之后,他手上紧紧抓着的皮一松,想要费劲割开的地方已经整整齐齐的割好了。
这怪物的皮很厚,上面还有一层釉,滑的很,抓不住,他费了半天才撕开一个小口子,没想到在老大那里简单的就想吸了口气。
撕开是可以,雏形儿也有了,但是这个缝制起来这事儿,可就难了。
祁宋开始犯难,紧张,他一紧张,摊开的手掌湿漉漉的,紧跟着几根钢筋窜出,直接扎在了割开的皮子上。
云棠刚想骂他,却见这小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把这些钢筋一根根的戳进去,然后弯折下来,固定住。
要说找针线缝这么厚的皮也不实际,这钢筋还成了好东西了呢。
云棠从空间里拿出了钳子和手套丢给他,“还得趟雷呢,别把手整废了!”
既然这里不需要她帮忙了,她自然是懒得动手的。
一晚上的功夫,祁宋总算把他的雨披做好了。
穿在身上还有个兜帽,全身都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不过,就是比平常的雨披要重一些,用钢筋穿好的那些地方呢,有些硌得慌,但是能防酸雨,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云棠也见过了祁宋做好的雨披,给他把硌的肉疼的地方串上一小串的水珠儿,这样硌在身上只觉得软乎乎的,走的路时间长了也不会疼了。
云棠把自己的东西收进空间里,之后丢给了祁宋七八个包子,自己吃了三个汉堡,一根烤羊腿,顺便把祁宋没弄走的那个打印机丢进了空间,迈步出了废墟。
祁宋跟着出门,因为他营养不良,身上的雨披也重的很,所以走起来的 速度是不如云棠快的。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往东南方向去,云棠路过已经被酸雨腐蚀的差不多的那个怪物跟前,走出去了几步又倒了回来。
森森白骨因为材质太过坚硬在酸雨的腐蚀下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去除掉了皮肉之后,这白骨更放大了些,落在祁宋的眼中,还是有些惊惧的。
云棠回头看看祁宋那慢吞吞的样子,再看看眼前的这堆白骨。
她可不想放过,上前去,手上也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水幕,看上去像是一副透明的手套。
再之后,她抬手一劈,那个被酸雨腐蚀不了的骨头架子,很快就被云棠卸开了。
她把这怪物的脊椎骨抽出来,然后用冰凝固,跟着丢给了祁宋,“您老拄着走,会快些。”
这骨头光滑,坚硬,也不算很重,但是很顶事儿,祁宋这么拄着,是轻松了很多。
他们从城市的废墟一直往东南方向去,一路上谁都没多说什么,只有淅淅沥沥的酸雨滋滋啦啦的落下。
走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他们找到了一个塌了半拉的小区凉亭,坐下来吃了午饭,又继续往前走。
这里到处都是碎玻璃碴子还有砖石瓦砾,云棠觉得自己可以放弃豪华房车的旅行计划了。
只能这么认命的走着,一直到了天黑…
祁宋已经很累了,但是他一直撑着没说话,直到天慢慢暗了下来后,他对黑夜里的未知带了几分恐惧,也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云棠也不喜欢晚上赶路,所以,她便打算休息一晚,明天继续。
前面那地方有个倒塌了一半的,还没正式投入使用的餐厅,目测有一百平米这么大。
从外面看进去,除了地界大之后,还有七八个人在里面已经找好了地方休息了。
这附近没什么可遮挡的地方了,云棠也选择了这里,只要他们不找事,自己也不会随便折腾,只需要找个安静的角落,休息一晚就好。
云棠没等祁宋追上来,先进了门。
她刚踏进门,那几个人的脸瞬间就转过来,全都盯着她看,眸中是十足的警惕。
云棠没应声,只与他们拉开距离,选了个比较安全的角落,站定,等祁宋进门。
很快,一个身形高挑,穿着偌大的…应该是雨披的年轻人进了门来,带了一股子酸腐的气味。
角落里的那八个人的眼神从这两个人身上来回逡巡…
酸雨里前行,丝毫无伤,而且踏进门的时候,只有两个湿脚印,小半张脸都隐匿在兜帽里的神秘漂亮女人。
身后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