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已经化为火海的寝殿。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是临渊救得她。
用‘救’这个词似乎并不贴切,毕竟,那场火,我们圣王大人就是始作俑者。
温棉棉双腿绵软,摔倒在寝殿外。
对于神域之上的神族来说,这倒也是从未出现过的奇景。
神域之上竟然有一天会发生火灾。
那些神族是很想来凑热闹看上一看的,但是还没走近,远远的便看到自家圣王大人正如玉树般站在原处。
自家圣王不喜喧闹,无召不得打扰,再想看热闹,也是不敢的。众神兵神将只得悄悄退下。
泽慕站的笔直,衣不染尘,火苗都躲着他烧。
背后燃的正旺的神殿,也不过是为他作势的背景。
圣王大人心内远没有外表看起来这般闲适自得。
温棉棉刚被呛了一下,这会咳了几声,眼尾和鼻头都红红的,坐在地上不可谓不狼狈。
和圣王大人的芝兰玉树真是对比鲜明。
可泽慕清楚,胜负不是写在明面上。
临渊圣王,从无败绩。
临渊圣王,绝不会输给一位区区凡人女子。
他稳住波涛骇浪翻滚无休的心潮,勾起唇角,扬起无温度的笑。
他的标志性表情,看到这样的他,温棉棉脑海中总是出现那句,‘任是无情也动人’。
不对,温棉棉看到他额间那抹流云纹,分明有金光闪过。
圣王大人不像看起来这般古井无波。
温棉棉想到白团子系统提过多次的,关于临渊圣王的攻略进度指数,如同潮水,翻涌又后退。
难道他现在心中也在纠结反复,温棉棉急急地默默召唤系统。
还没等到白团子来,温棉棉就被泽慕一把捞起,扔到白虎身上。
“去哪啊?我们这是去哪?”
泽慕不回答她,并不乘坐白虎,而是自己腾空飞着。
温棉棉今天从子时折腾到现在,滴水未进,体力已然不支。她卧在白虎身上连起身都费劲。
泽慕带她来的地距离殿宇很远,在神域的另一端。
温棉棉从未到过,这边的建筑和她住的寝殿也很不像,高大巍峨但是阴气沉沉,给人森然肃穆之感。
白虎在一座石门前停下,温棉棉疲惫的凝神瞧了瞧牌匾上的几个大字。
‘七杀牢’。
这事神域的牢狱。
临渊这个坏东西要把她关到牢里去了。
坏东西把他从白虎背上捞起来,而后打了响指,白虎便自顾退下。
温棉棉走路都有些不稳了,临渊半提着她,她以为泽慕是要给她带路,正想开口讨要点吃的,却听到一声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嘶嘶~嘶嘶’。
这绝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温棉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泽慕停下脚步,手指捏决,脚下异动。
温棉棉看向他们的脚下,厚重如常的石板慢慢退向两侧,层层金色符咒显现,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砰砰砰’,一声恍若地动山摇的撞击声从脚下的深渊传来,一条长达几十米赤色巨蟒撞击着符文。而符文分毫不动。
那巨蟒鳞片皆为赤色,身侧有碧色的一条线,从头至尾。似是被关的发了狂,正疯狂撞击着金色符文,符文落下道道金色闪电,劈在巨蟒身上,换来更为尖锐的嘶鸣。
“嵛赤蟒。当初在嵛山擒获的,此蟒千年一蜕,蟒皮坚韧,用来做弓弦不错。”泽慕悠然解说道。
“你要干什么?”温棉棉瑟缩着,眼前这场景,比坐牢还可怖。
“两条路,一,交出灵脉。二,喂嵛赤蟒。自己选。”泽慕欺身将温棉棉逼至深渊,欣赏这她惊恐的表情。
交出灵脉,任务失败,性命忧矣。
落入深渊,巨蟒在下,性命亦不保。
温棉棉后背已经抵靠到石板上,半个身子悬空在深渊上。身后便是巨蟒的嘶鸣。
她不是个勇敢的人,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怕过,温棉棉脸色惨白,她觉得一阵晕眩,眼前是临渊那个坏东西的身影,身后是巨蛇的嘶鸣。
身影重重,嘶鸣渐远。
泽慕紧紧盯着脸色苍白的姑娘,只要她朝他伸出手,亦或是她软声求饶。自己会宽宏大量的原谅她,然后抱起她离开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岁月的岂止是山中,这不见天日的牢中也是如此。
圣王大人没能如愿等来她的低头和哀求。
温棉棉身体向万丈深渊的栽去。泽慕失了方寸,惊慌不已的将温棉棉揽腰带回,狠狠按到自己怀中。
明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明明就算她真的跌落深渊,自己也能顷刻间斩杀赤蟒。
明明是想要吓唬吓唬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怎么到头来,自己反而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