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鸣利爪死死踩着画眉鸟,转了个方向,大翅膀正对陆踏雪,完全露出画眉鸟小小的身躯。
星郎色碎布条戳进画眉鸟嘴缘上。
“阿鸣,停住。”陆踏雪皱眉唤停。
走近捧起奄奄一息的画眉鸟,取下嘴缘上的衣服碎布条端看。
一颗心扑通慌乱,是他的吗?
不,不要是他的。
布条沾了点点血迹,泥沙覆盖一层,就那么大一点都有血,可见全身一定受了重伤。
翻过一面看刺绣,是双面手法。
陆踏雪确定了,是李行云的衣服上的。
他素爱蓝色,自从李知云开了锦衣阁,也有了罗庚娘加持,两府的衣物最差都是这种双面绣。
针脚一眼就能看是出自庚娘之手。
失魂落魄的走回房间,踏上一步台阶。
陆踏雪立住:他那么狼狈,定然遭遇不测,要去找他,现在就去找他。
马不停蹄回屋换上男生劲装,银针银票各种药都带上,挑了利剑背上破曜箭大笔一挥留下书信。
“千叶。”陆踏雪朝梁上呼喊一句,早在陆踏雪出房间他就醒了,见神色凝重定然是出事,就等着吩咐。
陆踏雪一招手,阿鸣飞来立在肩膀上:“走,现在去荆楚,李大人出事了。”
肯定的说,她能感觉到一刻也不能耽搁。
二人一鸟出了府,牵四匹快马加鞭赶往荆楚,只听得耳畔风声呜呜。
知意端着热水和新泡好的茶:“小姐,该起来了。”
放下木盘,只当陆踏雪贪瞌睡,自打起帷幔,伸手摸被子里面冷冰冰。
也没在院子里,知意理好床铺,瞥见妆匣似乎有什么东西。
走近看大惊失色,拿着纸张往于兰屋里跑。
“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要你有何用?”于兰怪罪的说道,将信大致看了遍。
知意低着头,倒没有生气于兰的怪罪,只是陆踏雪悄悄地走没喊她有点小不高兴。
陆伟业一把拿过信纸:“夫人呐,雪儿的性子拦的住吗?她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跟我一样身怀绝技,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将纸张放在一边,搂着于兰肩膀,她一把拧着陆伟业手臂,哭笑不得说:“是在夸孩子还是往你脸上贴金哟。”
于兰抬眼对知意说道:“你可别跟你家小姐主打同样主意想去,尽是添乱,你要敢去找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于兰有先见之明的恐吓她,知意原就打着这个主意。
现在打消了,且不说荆楚现在瘟疫肆虐,就算前找晓得几时才能和小姐汇合?
一路上遇见投靠亲戚的灾民极多,千叶问了几人皆不是最新消息。
“不必再问,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许是走了很久,不会有城中的消息。”
就算有都会瞒下来,不会动摇民心,陆踏雪勒紧缰绳在山坡上暂时休整,她们已经赶了两天。
阿鸣从远处飞来,陆踏雪抬起手臂它稳稳落着,信筒里有一笑带来的消息。
看信这个过程都是皱眉,什么叫不察被刺客偷袭,什么叫坠落河谷,什么叫不见尸首。
人都没有看到生死未卜怎么就叫尸首。
烦躁的将信纸撕的稀巴烂扬在风里,他可是李行云,不会那么早就死。
“不必往荆楚了。”
调转马头,陆泽卿派人在方圆十里查探未果,就不得不换一个方向。
陆踏雪牵着马边走边思绪着。
就一笑来信而言,李行云和刺客坠河谷时并没有受伤。
假如在岩壁擦伤没有致使昏迷,李行云会水,加上水流的速度挣扎……
“走水边,再走半天挨家挨户的问。”陆踏雪跨上马心中肯定大致位置。
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千叶敲开渔民的门,和气的打听,转头来就是眼神暗淡的摇头。
这是今日问的第十二户,都没有。
陆踏雪只是眨眼睛,点头太累了。
迎面走来在溪间浣纱回来的夫人,河水浑黄。
千叶走上去还没有开口,夫人倒是知道意图。
“来找落水的人吧。”她肯定的说。
陆踏雪抓着希望的望着夫人,她木盆斜挎在腰边风情万种却不让人觉得俗媚,想必年轻时当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夫人可是最近见到过什么人?”陆踏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有些心急:“若是夫人能够提供线索,踏雪定以千金相报。”
夫人被这张口闭口就是回报的大手笔吓的一愣,旋即一笑:“什么钱不钱的,我也不差钱。
前面有一个百米长滩水比较缓,若是命大就在岸上,若是没那个好运气卷进再前面的漩涡里就难说了, 你们去找一找吧。”
陆踏雪点头,摸出身上所有的几百两银票和所有碎银:“多谢夫人告知,这些算算是薄礼还望不要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