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蓉的叫声全被红豆的手堵在喉咙里。
红豆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拿着刚才家仆手里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一脸阴鸷道:“小姐,别乱叫,不然死的就是你。”
从未被人挟持过的丁安蓉,此刻呆若木鸡只懂得胡乱点头,再无往日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形色。
见人终于安静下来,红豆才放开捂住她嘴的手,就听到丁安蓉战战兢兢问:“你,你不是死了吗?”
“死?”红豆想起牢里的事,舌尖卷过红唇,似足一只嗜血凶残的野兽般,“你都没死,我怎舍得死。”
一句话又吓得她本能挣扎,红豆不耐烦,结结实实给了丁安蓉一巴,将人打老实了。
捂住被打的脸,丁安蓉终于忍无可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居然打我~”
红豆轻蔑瞥了她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妆凳上,俨然像个主子。
“帮我做件事。”
没了威胁,丁安蓉的傲气又再回来,但现在的她也是怕了红豆,故而装腔作势道:“本小姐凭什么帮你?”
一记凶光吓得丁安蓉头一缩,顿时噤声。
红豆冷眼睨着丁安蓉,手里抛着匕首玩,慢慢吞吞吐着话:“我要月珑珠。”
?
丁安蓉怀疑自己听错。
她偷偷打量红豆,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当场骇得指着红豆的脸结巴道:“你,你......”
红豆笑笑,十分坦然地朝丁安蓉一步步走过去,丁安蓉却吓得节节后退,最后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不——”
房里最后传出的声音随着灯灭,一切淹没在黑暗之中直至天明。
第二天,丁安蓉一整天都没有为难阿芜,仿似所有的事已随着昨晚处理了红豆,烟消云散。
转眼之间,夜晚随着热气渐散拉下了帷幕,就连天边最后一丝彩霞也被替换上。
夜幕之下的水月湾灯火熠熠,亮如白昼,似金光万道的琉璃天宫搬到了人间。
阿芜抱着黑猫沿着人流一路往护城河边去。
不少人在河边放灯许愿。
一盏盏莲花灯,造型精美,花蕊燃着烛火,温黄的火光照得花灯宛如玉莲绽放,星星点点荡在河面上,缓缓飘向大海。
“真漂亮。”
阿芜由衷之言。
她站在约好的草坪上等着太子,手里轻轻抚着猫毛,看向海面一大片灯海。
夜色跟海面连成一片,点点花灯在海上摇曳生姿,光与光之间纵横交错,似星光璀璨的夜空倒映在海面,神秘又浪漫。
不知何时,太子从阿芜身后走了出来,今晚的他一身紫棠色长袍,头挽金冠,宛如天神降临,俊美异常。
他将手里的花灯放到阿芜手中。
“我们也去放灯吧。”
阿芜没有拒绝,点头应好。
一人一盏灯,各自写上心愿,点上灯,放入河中。
四下安静,晚风习习,两人并肩而立,望着两盏花灯顺流而去。
“阿芜姑娘,你许的是什么愿?”太子问。
阿芜抚着怀里的黑猫,望着河里的花灯,灯火将眸子晕染得熠熠生辉,良久,才道:“我希望跟我的朋友们早点处理完事情,回家去。”
黑猫被阿芜摸得十分舒服,故而轻轻地喵了一声,似回应阿芜的话又似发出舒服的轻叹。
太子似乎来了兴趣,问道:“是处理什么事情呢?”
阿芜道:“抱歉,这个我真的无法告诉你,但这件事须要太子的月珑珠。”
原来这姑娘真的不是贪图宝物,而是别有用途。
太子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他从怀里打开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正是月珑珠。
月珑珠在夜色之下光芒更甚。
阿芜一喜,就想伸手去取,太子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既然本宫答应将月珑珠赠予姑娘,如若姑娘接下,可知代表什么?”
阿芜摇头。
“月珑珠是本宫的聘礼,姑娘接下了就是应了本宫的求娶。”太子望着阿芜的眸子泛着浓浓情意,再也掩饰不住。
海风不再是咸腥,一股伴着淡淡松香的风从太子方向吹向阿芜,扑了个满怀,害得阿芜瞬间脸红。
一直闭着眼睛的黑猫十分不爽地伸出爪子挠了挠耳朵,一双绿眸瞪着太子,张嘴露出一口利牙。
尖尖的牙齿看得太子心惊胆颤。
但他好快又恢复平静,瞥了眼黑猫,问:“阿芜姑娘喜欢养猫?”
阿芜知道太子问的是她怀里的猫,笑笑:“我跟这只猫有缘。”
太子也没继续追问,又将话题绕到月珑珠。
阿芜深感为难,怪不得太子说赠予她也可以,原来收了这颗珠就等同于答应嫁给他,只是阿芜不可能嫁给太子,却又不可以没了月珑珠。
沉思了好久,阿芜望着太子道:“抱歉,我很须要月珑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