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飒心里一直犹豫不决,也不知道该不该救卫子琢,没等想清楚,腿,已经迈出去了。等回过神来,人,也已经抱在怀里了。
唉,从那老顽固手上抢人着实不容易。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宗里带来麻烦。算了,救都救了,不管了,顶多回去被痛骂一顿。
葛飒一路狂奔,一路心里暗暗想着。
等看后面没人追来,一手拿出一张符咒:“天精地精,日月之精,天地合其精,日月合其明,去。”
葛飒刚刚站的地方转瞬空空荡荡。
卫子琢醒来见到白色纱帐,周围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躺着的地方感觉软绵绵的,很舒适。看了看四周,地方很陌生。
透过纱帐看去,隐约间看到一绿衣男子,拿着某物,走来走去。
卫子琢迷迷糊糊的想起身,起不来,弯曲手肘撑着床,刚一抬头,骨头像散架一般,疼痛的熟悉感从肘部传到胸口。
脑袋瞬间清醒,记忆中的尖叫声如在耳边,一张张扭曲的脸似是贴在眼前,车玉书阴狠的表情,爹娘化成灰飞烟灭的样子……历历在目。
卫子琢开始颤抖,他想喊,喊不出来,呼吸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葛飒听见声音,立刻扶着他,大喊道:“大夫,他醒了快过来看看。”
大夫见状,拿出针插在卫子琢左内玄上,片刻后,卫子琢才平静下来。
大夫说:“情绪激动,引起的喘病,他近来要好生修养,肝火过旺,气结于胸,若再动怒,会留下病根。”
随即又开了一方药给葛飒后走了。
卫子琢好些以后,到处找他佩剑,幸好佩剑还在身侧,摸了摸头上玉簪,玉簪不见了。
看向葛飒,是不认识的人,卫子琢突逢变故,谁也不信任,以为是眼前的人拿了玉簪,此刻他如惊弓之鸟。
抽出佩剑,指着葛飒吼道:“我的玉簪呢?”
葛飒见状,举起双手,用手指,指了一下枕头。
卫子琢拿开枕头,看到玉簪完好无损,放入胸前,顿感心安,又拿剑指着葛飒。
葛飒笑道:“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不饿吗?”。卫子琢才意识到自己肚子咕咕作响,手发软,握着的剑嘭的一声,掉落在地。
葛飒轻轻一拍手,就有人送了一碗素粥进来。
葛飒接过碗,看见卫子琢这模样,想要喂他。
卫子琢猜测可能是这人救了他,但他谁也不信任。梗着脖子别过头。说:“滚,不要你管。”
葛飒故意说:“死人,可报不了仇。”
卫子琢一听,确实,他要是饿死了,怎么报仇,几经思考后,厚着脸转头接过碗,没让葛飒喂他,自己大口大口喝了个干净,用袖子擦了嘴,坐在床上发呆。
卫子琢梳理了一下事情,轻叹了一口气,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也不知道接下来干嘛,唯一明确的就是要报仇,但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不自觉又叹了口气。
卫子琢完全没有头绪就看向葛飒,心想这人可能知道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葛飒。
葛飒约莫十八岁,身上穿着白色上衣,青绿色锦缎袍子,用白色锦绣嵌着边。红色束发带随便挽了一个髻。戴着红色抹额,抹额长的边飘在腰间。
看起来面容冠玉,温润贵气,气质潇洒闲逸。看这一身穿着,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正在桌子上画着什么东西,桌上除了有一个酒壶以外,还有一把外观是白玉色,小巧,细长,长度不及三尺,从剑体向剑尖,逐渐变尖,应该是一把品质极佳的宝剑。
卫子琢见葛飒已经停笔,不清楚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如恍惚间看到的那样,他的爹娘是不是真的已经灰飞烟灭了,开口问道:“我…爹娘呢?”
葛飒停下手中毛笔,抬头:“正如你知道的那样!”。
卫子琢其实已知道答案,只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恶梦,醒来后他爹娘还在。
葛飒见卫子琢闭眼沉默了良久,面露萎靡,脸色越变越差,眼泪硬是忍着一滴没流。
见卫子琢这样,怕他再犯喘病。于是走近卫子琢,左瞧了会,右瞧了会,调侃道:“你刚刚那么盯着看我干嘛,虽然我救了你,你也长得有几分姿色,以身相许就不用了。”
卫子琢听他救了自己,睁着湿润的双眼望着葛飒,葛飒看他这模样,就有些后悔不应该调侃他,心里又自责起来。
卫子琢正伤心中,却听葛飒这么调侃他,有些生气,但也没那么伤心了,却也不好生气,提着剑想走。走之前对着葛飒行礼道:“感激公子的救命之恩,日后我一定结草衔环,以命相报,敢问公子贵姓,家住何方,日后我也好寻着来报恩。”
葛飒上前拦着不让卫子琢走:“报恩就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姓葛名飒,到西山宗打听就知道了。”
葛飒因他起身突然,没想好留下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