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嘴里还是重复着那句话。
“回去!”
明明自己说的,不会离开她。如今却不声不响溜回山里,在这当了半个月的山大王。
害自己担心了许久,现在却是这副态度。
小白生气地将手伸过去,还没碰到他的手臂,他却一个闪躲了过去。
借着月光,她看到他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以及脸颊上绯色的红晕。
他身上的热量似乎都将周围的空气牵连,站在他的身边,扑面而来的暖流。
看着这样的孙长易,小白咽了口水:“你......是在发情?”
孙长易身体一震,把头甩开,语气有些凶:“不是!”
下一秒,他的语气软下来:“我的身体,出了点毛病。”
他没有回头,小白看不清楚他的脸。
“你身边那只白虎,实力不俗,你还有刘醒他们,会没事的。”
不对。
这不对!
眼前的他还是孙长易吗?
那个孤傲却强悍,清高而不驯的男人去哪里了?
这番离别的话,无一不在妥协。
她咬住下唇忍着哭腔,手臂缠上他的腰,将脸贴了过去。
“别......”他握住小白纤细的上臂,却不忍心推开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然说话不好听,人也高冷,可在她身后的永远都是他。
有他在的时候,从来都是踏实的。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心底的哀伤漫无边际,忽然一个画面在脑海里猛然闪过。
尽管她每晚都用酒精麻痹自己,却还会梦见的那个男人。
黑紫色的皮肤,满身金色的纹路,那人英气磅礴的面孔上,诡异地浮起笑意。
他说,我们会再见面的。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这件事和那个奇怪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头发倏地被撩起,小白感觉到脖子一阵清凉,下一秒,滚烫的温度划过她的脖颈,酥麻的电流瞬间流过全身。
当孙长易的舌尖划过她的脖子,差点夺走了她最后的理智。
小白甩着头冷静下来,踮起脚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结实地抱着他。
伸手到他的颈后,摸着穴道摁下,他瞬间就昏睡过去。
第二天,众人围着床,看着守了整夜的小白,纷纷劝她去休息。
她摇摇头,转过头看向刘醒:“医生到了吗?”
刘醒看着小白发青的脸,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管家已经去接了,你先去睡一会。”
白承恩脑袋蹭着她,神情也很担心:“小白......”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乱的,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孙长易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醒不过来。
医生终于赶来,携着微型仪器给他做了全身的检查,却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医生给出的说辞是,身体太虚弱需要休息,才会这样久睡。
可小白不信。
她联系了须睿,打算去灵管局专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
当初和须睿签订合同,条件之一便是禁书区对她无条件开放,因禁书区的卷宗牵涉重大,所以必须有相关人员陪同。
须睿陪着她在禁书区查了一整天的资料。
禁书区里有横跨上千年的卷宗,她一本一本地翻阅,却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那个黑紫皮肤的男人,卷宗里不见任何类似的案例。
小白疲倦地整理了一番,失落地回到别墅。
她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狠狠拍打自己的面颊,努力提起精神。
打开门,看见白氏兄妹在客厅坐着,她牵强地勾了勾唇角:“还不睡吗?”
白承恩走过来抱着她,眼睛水汪汪的:“小白,我有点害怕。”
“承恩。”白承德严肃地喊她的名字。
白承恩将脖子埋在她的脖颈,声音很轻:“刘耗子说,那个男人已经来了。”
“承恩!”白承德语气更冲了,他直接将人从小白身上拉走。
他从来没有这样暴躁,尤其是对承恩,他舍不得对她这样。
白承恩被吓得不敢说话,乖乖地不敢再有动作。
她明白承恩说的话,也理解她的恐惧。
那个男人的已经强悍到没有天敌的地步了,超越生死,就连她的阳雷都不惧怕。
事情的压力叫人喘不过气,眩晕感袭来,小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小白!”白承德接住小白飘摇的身躯,急切地将人抱上阁楼。
一周后,小白浑浑噩噩地睁开眼,脑袋疼得快要爆炸了。
察觉到身边有人,她转过头,看见穿着黑色薄卫衣的孙长易正打盹。
她怎么会忘记,他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嘴唇一一都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