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床被子，拿了一床放在外侧，留了很大一块地方，然后躺下了。

见林玄坐在床沿没有动，扶司练拍了拍床榻，道：“除了外袍休息吧，你怕什么，我说了不会做什么就是不会做什么。”

林玄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认命的找个帕子沾了些盆里的清水，擦了胭脂口脂，拿掉霞帔，褪去外层的披风以及袍子，钻进被子里。

床榻很大，其实三个人都是绰绰有余的，林玄有些害怕，便盖着被子靠着床沿侧身躺着，中间空了一人多的位置。

扶司练看着林玄缩着的背影，没说什么，闭上眼睛养神。

林玄今日因为要梳妆，未到卯时便起了，又因为这繁琐的婚仪折腾了一天，本就累的没了什么精神，再加上身后那位也没难为她，躺下了就没了什么动静，没多久，便也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红烛燃尽，屋内光亮骤熄，夜色涌进了房间里。

听见女子的呼吸声渐渐地平稳，扶司练缓缓地睁开眼睛。

拥着被子坐起来，借着透过窗纸的月光，扶司练静静地端详着林玄熟睡的脸。

还是那张他已然熟悉的脸，只不过少了些玄晴颜的锐利的棱角，显得温和又乖顺。

还是这样，被养成了这般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样子。

扶司练皱了皱眉，他其实并不喜欢林玄这般乖顺的样子，明明心里是不愿意的，却不敢说出来。

他觉得这般的日子于她是痛苦的。

扶司练心里清楚，那个锋芒毕露，聪明而且热烈的她，面对威胁压迫仍然凶狠地用尽一切办法反抗的她，才是最初的她。

所以这般压抑着过活，对于她来说是不能走出的困境，是一遍又一遍轮回，渡不过的劫。

林玄的半个手臂都悬在床外，被子也顺着床边滑落了一角，感觉随时随地都会掉下去一般。

扶司练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她圈进怀里，往床的里侧揽了揽，然后轻轻地掖好被子，自己也跟她保持一小段的距离，躺了下来。

林玄是玄晴颜，却不是完整的玄晴颜，他知道，他只爱那个完整又热烈的她。

就算是凑齐了她的元神让她归于至墟再也不能相见，他也不愿意她这份元神在人间一世又一世痛苦的轮回。

他又拖着这副被赤炎煞气浸透的身体又能活多久呢，早晚都会在至墟之极相见的。

“小玄，完完整整的才好。”扶司练看着床顶上的帐幔，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