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丞整个人都懵掉了。

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比如昨晚撞在一起，两人手机拿错了……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来，这件事情太诡异，虽说他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免不了震惊了一下。

自从上了高二，书本上的内容没掌握多少，奇怪的知识倒是增长了许多。

什么行者、偷渡者、天赋等等，直接惊掉下巴好吧。

他能够看到顾兮自杀的情景，这种能力鬼瞳从没展现过。

他没有选择去找老师，因为他估计自己很快就会被叫过去。

果然，陈丞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警察先一步找上了他。

警局那边由程旭负责处理这起案件。

他今早刚到警局，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接到这个案子。匆匆忙忙看了下传过来的信息，就带上一个新人来了学校。

死者体内有男人残留的液体，现在还在检测当中，目前调查的重点还是放在学校。

顾兮性格内向，自卑懦弱，所交朋友不过周围几个人，倒是给警方省了不少事情。

问了几个同学，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

最后一个疑点，就是死者的手机不是她自己的。技术人员调查信息的时候发现这台手机是本校一个男生的。

他嫌疑最大，程旭却最后一个找他。

陈丞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两个警察坐在那儿。

年龄看起来比较大的那个板着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细长的眼睛带着一抹凶横。

“说说吧，手机是怎么回事。”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色彩。

陈丞很自觉地坐了下来，他看到桌上有一部手机，应该就是他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放在了桌上。

“昨天下午放学，我在那路边买奶茶，她撞到我了……”

他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随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旭。

程旭眯起了眼，打量着陈丞。他把陈丞的手机推到他的跟前，嘴角上扬。

“高中生要懂得节制，不要脑子里总想着成年人的事。”

陈丞心里一惊，但面如止水。

“我没听懂。”

程旭轻笑一声。

“我的意思就是，你手机里的影片太多了，占内存。”

程旭旁边的小警察摸着脑袋，有些没听懂。

陈丞尴尬地抿起嘴唇，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手机都用六年了，片子怎么可能会少，他又没有删东西的习惯。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手机？”陈丞问道

“拿去吧。”

陈丞脚底抹油似的逃出办公室。

见陈丞走了，那个小警察才开口问道：“程队，你突然怎么说起影片的事了。”

“那小子挺有品味的，存的都是上个年代的片子，还是桃乃木老师的。”

“桃乃木老师？”小警察越听越懵，“她是？”

程旭看了他一眼，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你看看。”

“程队，没想到你竟然偷偷听课，我真是自愧弗如。”

小警察说着看向程旭的手机，心里对他的敬佩又提升了几分。

可下一秒，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哈哈哈哈哈——”程旭大笑起来。

顾兮自杀的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谈论最多的地方不是教室而是卫生间，各路可靠或不可靠事的消息都在这里被学生交流传播。

许多丑陋字眼频频出现，污言秽语夹杂其间。

他们讨论绝不是出于恶意，可也没有怀有怜悯之心。

警方无论如何调查也与大多数的学生无关，顶多牵扯到一些本班学生。

然而他们回答的也不过是一些琐碎的问题，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即便有少数同学发现了某些可疑的事，他们也很少会讲出来，只能寄希望于警察，希冀他们能从微小的线索里推出一些蛛丝马迹。

现在的学生，谈不上什么深谙世故，却是懂得明哲保身。

…………

晚放学，陈丞背着书包走在街道上

夕阳西下，暗红色的余晖打在身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街道上的人很多，大都是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路边的小吃摊上享受这一美好的时光。

“我这次月考班级倒数第二，回家肯定要被混合双打了。”一个小胖子抱怨道，“说不定手机都要被没收了。”

他一脸悲痛地说道，然后一口把剩下的烤肠塞进嘴里。

“哈哈哈——”旁边的伙伴大笑道。

小胖子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气鼓鼓地说道：“你笑什么，你不也是倒数第五吗？难不成你回家没事？”

“你蠢吗？不告诉他们不就好了。”他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