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屠杀还在继续。

拔都眼都不眨的看着一个个突厥男儿投身死神的怀抱。

或许，真正的枭雄眼里，人命，从来都不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又或许，人命不过是他们上位的踏脚石罢了。

血在流，人在嘶吼。

大战，不！是屠杀，持续到傍晚，双方突然平静了。

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渭河。

因为……

尸体已经截断了河水，再也不需要浮桥这种无用的东西了。

踩着人的尸体，一样可以过河。

还不怕被敌人摧毁。

“后军变前军，所有人，撤。”

在拔都下令的前一刻，谢烬让人射出一阵箭雨，而后，大军缓缓撤退。

虽然是撤退，但是依然保持阵型，时刻可以投入战斗。

拔都看着这一幕，狠狠的拍一下马鞍。

“传令，渡河，不要追击！”

渭河南岸，突厥骑兵小心翼翼的踏入谢烬留下来的营寨。

搜寻了半天，虽然没有粮食，马屁，兵器等物件，但是一坐营寨确留在了这里，有的帐篷都没来得及撤走。

“大帅，您看，上好的棉布帐篷。”

“不错，这帐篷归本帅了”

拔都得意的走进帐篷，心里还想着明日就能看到长安城头，却不知，这一晚注定不会好过。

“派出斥候，看看谢烬在哪里扎营。”

“哼！竟然挡着了我大军足足两日，还杀了我九万儿郎，抓到他，我一定要亲手剐了他，把他的头骨制成酒具，让他成为我最得意的藏品。”

深夜。

突厥人刚陷入深度睡眠。

突然，外面有数十支燃烧着火焰的箭矢落在了营地中。

“大帅，敌人在外面朝我们大营里射箭！”

“哦？”

拔都嘴角一咧，刚要下床，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再次躺下。

“告诉值夜将军，好生看着营寨，其余的不要管！”

“谢烬想骗我出去？”

“哼！我偏不，让他们在营外等着吧！”

拔都自负的说道，好似谢烬的一切已经被他看穿。

甚至在睡前还自言自语一句，：“谢烬，不过如此！”

可！

就在拔都命令人不要出营的时候，突然零散的箭矢变的多了起来，足足百余只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射了进来。

随后……

轰！

轰！

不绝的爆炸声响起。

人们在睡梦之中惊喜。

惊恐的看着外面燃烧起的熊熊火焰。

有的人则是在睡梦之中直接去见了阎王爷。

还有战马。

安静的营地让战马可以获得短暂的休息。

但是爆炸声和火光瞬间让这些战马成为了疯马。

不要命的奔跑，根本无视眼前的人或者障碍物。

只有少部分的战马在主人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但是更多的战马依旧在营中奔跑。

好在，谢烬的大营不大，有不少人都在外面扎营。

不然，单单马惊了造成的杀伤，恐怕就要难以计算。

拔都睡的帐篷也埋了引火物，但是碍于在营地中间，箭矢射程不够，并没有第一时间点燃，让拔都侥幸活的一命。

“该死！”

“速速收拢大军，那些安抚不住的战马，立刻射杀，不要造成大规模的纷乱。”

熊熊大火把木质营寨变成了一片焦土。

焦黑的土壤上，有人的骸骨，有马的骸骨，但是更多的人，虽然没死，但是却受了灼伤。

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年代，灼伤，感染，发炎，然后等死，几乎是一个死循环根本无法破解。

“将军，足足三万人阵亡或者失去战斗力，至于战马，现在还在统计！”

“不用统计了。”

拔都一挥手。

“集合全军，今天，我就要杀了谢烬。”

“那伤员怎么办？”

“给他们个痛快吧！”

“只可惜，这些儿郎再也不能回到斡难河畔，再也见不到捕鱼儿海了。”

“是！”

拔都这一幕非但没让突厥人兔死狐悲，反而让一些人很兴奋。

因为，死了这么多人，活着的人回去，又可以扩大自己的部落了。

没有男人的部落，在草原上是根本，没办法生存的。

哪怕拔都命令不准大部落之间互相征战，但是吞并，没问题吧？

“将军，拔都好像很生气！”

谢烬身边长孙壁看着气势汹汹的突厥大军说道。

“你睡觉的时候让人烧了屁股，你也生气！”

“擂鼓！”

“准备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