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有两人走过桥边时说道:“如今登州,幽州,河南道灾情肆虐,朝廷有意要让商贾捐资助赈。”
另一个人说道:“虽说现在百姓饿不着肚子,可盛世不久,现在国力有限,折腾不起,连朝廷都没有办法,唉,我们老百姓又有何能耐。”
于是两人摇了摇头往前走去。
向瑞雨暗心道,古人认为发生蝗灾是受到上天的谴责,人力无法抵抗,灾区的农民都在田地旁边焚香膜拜设祭,根本没人敢捕杀蝗虫,任由啃食禾苗。
连那位宰相大人上奏,请皇帝派出御史分别前往各州县,百官却认为蝗灾遍布,难以除尽,众人和皇帝的怀疑,让奏书迟迟没有推行,可治蝗方针势必需要助力,那些老狐狸不是省油的灯,让他们拿钱粮,恐怕比登天还难,但绝对有人要顶着压力,迎难而上。”
许晏崇看了看她:“是在为捐助的事情烦恼?不捐的话其实也无伤大雅,朝廷并不是白拿的这些商贾的钱粮,等同会给商人换取一些利好的经营政策和支持。”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走到了向府门前,“先生就送到这吧。”向瑞雨看着他说道。
许晏崇点头即携着阿景转身离去。
这时向瑞雨叫住了他:“先生,您是做什么营生的呢?”
许晏崇没有回头:“我曾在集贤殿教过书。”说罢便起身离去。
他也确实是当过圣上的老师。
******
向瑞雨沐浴后便坐在铜镜前,巧颜帮她绞着头发。
心想刚刚听着他娓娓道出时,她感觉到许晏崇通身的刚毅坚卓,厚实和顺,有大地的气势,他真的会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吗?
巧颜把她一头的墨发放下来说道:“姑娘,好了。”
向瑞雨点点头,站了起来,忽然瞥到高处的架子上,放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盒子上面似乎还落了些灰尘。
“巧颜,那是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巧颜猛的低下了头说道:“姑……姑娘那是。
这时徐嬷嬷刚端了汤药进来,便看到巧颜偷偷打着眼色。
徐嬷嬷看向自家姑娘的目光,便知道刚刚发生何事,上前说道:“姑娘,那个盒子是放着一些您重要的东西。”
“难怪上着锁,去把它拿下来,我看看。”向瑞雨说道。
巧颜看了看向瑞雨,又看了看徐嬷嬷。
只见徐嬷嬷向她点头会意。
没法,巧颜只能慢吞吞的朝着那个架子走去。
向瑞雨坐了下来,从巧颜手里拿着那个盒子放在了桌上,徐嬷嬷也递了一把钥匙给她。
“姑娘,这钥匙您一直托老奴保管,从不示人,今日怎么寻起了那个盒子?”徐嬷嬷说道。
向瑞雨没有说话,接过钥匙后便打开了那个盒子,瞧见那个盒子里面放了几封书信,而且没有落笔亲启。
她随手打开了一封,只见里面写道:澈哥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其他几封她都匆匆略过,书信的字字句句无不透着原身对那个将军的爱恋。
深知这书信寄不出去,便把心中的思念化作亲笔,一直锁在心房。
巧颜和徐嬷嬷一直在观察向瑞雨的表情。
只见她脸色淡淡,端起了药碗,喝了起来。
喝过药后,向瑞雨还发现书信下面竟还放着一块玉佩,她拿起来看了看,乍然想起这是梦里面那个将军给原身的定情信物。
向瑞雨把玉佩放进盒子后,对巧颜说道:“ 把这些书信都烧了。 ”便朝床榻走去。
巧颜被她的话惊到瞪大了眼睛,想出声询问时,被徐嬷嬷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徐嬷嬷拿着书信,拉着呆愣的巧颜退了出去。
巧颜回过神来说道:“ 徐嬷嬷,你说姑娘怎么?”
“ 唉,别问了,姑娘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照着她的意思去做吧。 ”徐嬷嬷叹息道。
巧颜望着那灯火幽暗的屋内不明所以。
向瑞雨躺下后,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他俩的画面。
袁澈………
你和她──两清了。
随后闭上了眼睛。
*****
午后,枯黄的落叶正在飘荡。
后院传来悠长的奚琴声,向瑞雨坐在大理石桌前,慢慢拉着十分舒缓的弦音。
殊不知成了别人眼中如画的风景,“少夫人,我们……”只见女人把玉指放在唇上。
那名侍女便不再说话了。
孙晓容奉余氏的旨意来跟二姑娘打交道,还没进到楠溪居,便听到一丝丝的奚琴声,她不进去的原因便是怕打扰到这位二姑娘,所以静静躲在拱门处,打量着她。
仿佛这儿只有那琴和她的存在,一身清冷白色素衣,不惹半点尘埃,那淡然的双眸中,只随着琴音浮动。
这时巧颜不经意看到躲在拱门处的她:“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