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黑发少年如实道。

…………

“小路西，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待一个月我就可以打赢你了啊？”

白色的灯光映照之下，灰色色与黑色交织的隔音墙，摆放着各种长短兵器的木架，不重样的健身器材。

“我想大概是不行。”

黑发少年坐在训练场的一角，看着灰黑交织的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红发少年的话，他才仿佛回过神一般道——即使平日里他根本就不会出神。

“这是？”男孩看着摆在木架上的东西，惊讶的站住了脚步。

即使他平日里再早熟，对于这些东西他也是没怎么见过。

“小路西，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是他……”这样真的好吗？

红发少年走过来，抱着手倚在一旁的墙边，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年，低下声音开口问。

黑发少年半仰着头，看着红发少年的眼底是他也看不懂的复杂。

“也许这个办法对我父亲没用，但是或许对他有用。”说罢，他似乎是叹了口气。

小路西……

红发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再劝劝黑发少年，最后却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想反抗他吗？不受他操控。”

“我不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是他有什么秘密被你知道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反抗他。”

男孩看了看木架上的枪，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就像是在与命运抗争一般，一半是自由，另一半是行尸走肉。

笼子中的金丝雀或者曾经想过挣脱牢笼，可是当雀看到花纹繁复昂贵的笼壁时却放弃了这个想法，选择在有限的空间中任人观赏，如同舞台上的小丑一般，无助又可笑。

“我愿意。”

许久，当红发少年等的有些不耐烦时，男孩却突然坚定了信念，说出了压在他心底的那个答案。

黑发少年没有半点意外的站起身，朝着男孩伸出手，“以后跟着我吧。”

他笑了笑，神色温和。

此时的黑发少年，脸上的笑和宴会上的主人笑容竟有七分相似。

他自木架上取下一把半个手臂长的匕首递给少年，“记住，对付一个人时，当你有绝对武力时，其他所有都是苍白的。”

不管是算计，亦或者是诡诈，在绝对武力面前都是没用的，虚妄的。

“我并不是想告诉你，要你杀了他，或者是让你用这把匕首对谁动手，”黑发少年轻轻敲着匕首的银色刃身，“你要记住一个道理，这也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人最可怕的不是明面下手，而是借刀杀人。”

上一秒你还和那个人谈笑风生，那个人还在对你说着感谢的话，下一秒那个人就怀着感激你的情绪死在了你手中递出的刀上。

“我……明白了。”男孩脸色有些苍白，可他还是坚持着点点头。

他明白，知道那个秘密的他一定会被严密监视，甚至是被杀人灭口，可是……他不想就这么死掉。

“第二，不要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做一些无谓的事。”

就像他，即使恨那个人，讨厌那个人也不会让他知道。

红发少年并没有插入二人的聊天，或者说，他想看到黑发少年说出一些心里积压的东西。

他和小路西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小路西的父亲，和他的父亲也不一样。

虽然他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可是——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人，就像没有同样的树叶和花一样。

人生走过的是同一段路，你走过的是路，他人走过的是另一段路。

如同那句条条大路通罗马，达成同一个目标，或许不需要做一样的事或者是一样的努力。

“第三，不要暴露你的野心。”黑发少年自木架上取下枪，拉下枪栓对准了对面的靶子。

即使这把枪只是练习用枪，但仍是有不轻的重量。

日复一日，黑发少年的肩上和虎口都留下了一层茧子——但无人想过为何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可以扛得住一把枪的后坐力。

砰。

子弹自枪管中飞出，螺旋与路径碰撞出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响声。

“小路西……100米，10环。”

红发少年双手揣在兜里，慢悠悠的走向房间对面的枪靶，半晌，红发少年惊讶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小路西枪法这么准的吗？

一边寻思着，红发少年一边低头看向地面，果不其然在地上看到了一条凹槽。

凹槽大概两厘米宽，不出意料便是枪靶移动的轨道了。

“好厉害……”

男孩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嘴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

“这有啥，我和你说，小路西可不止这点本事，”红发少年就像是在说他自己，“飞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