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看着画板上早已干燥的画痕。

那是一朵蓝白渐变的云朵，除此之外只剩一片空白。

“真有这种列车就好了。”

女孩听到林江的话心里有一些失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夏眠只是很自然地说道：“本来就有啊！灵安就有嘛，你没有去坐过么？”

“有吗？”

林江正疑惑着，天边雪白发亮的云层上开出一辆银河贴身的列车。

透明而略有轮廓的蒸汽滚滚向上。

它就这么静静地驶过云端，再没入到重云之内。

远远的好像传来一声声车轮滚动和舒缓鸣笛的声音。

“我*……”

看得林江禁不住国粹直发愣，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太酷了，太符合他对魔法的幻想了不是么，后来什么忘了。

“真的有吗？”可女孩看不见，此时略显激动。“列车只有灵安有吗？”

“如果是这种话，在华夏是灵安特产哦。”夏眠耐心地解释。

其实是林江误导了女孩，因为女孩压根就不知道画板上到底画了什么。

她只知道是“列车”，是先生画给她的列车。

她对列车的认知停留在书上一字一句的描述上。

“总有一天你会见到的。”林江也在一旁安慰。

他并不这么觉得。

“嗯。”女孩微笑地应道，眼角晶莹。

这时夏眠的手机轻微振动。

她拿出手机查看，然后和林江对视，樱唇微动。

“我们可能要走了。”

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口型。

不过林江看懂了，正想开口。

“你们要走了吗？”女孩不知怎么地注意到空气中片刻的异样。

“应该是了，明天会打扰吗？”

“不会呀，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就是没有什么准备的。”女孩撸撸腿上的“红糖”，几根细微的猫毛粘在深蓝的牛仔裤上。

“那有什么关系。”

夏眠和林江走的时候，“红糖”从女孩腿上下来叫了几声。

女孩又回到一个人的宁静中。

静城一直是安静的，但是出太阳的日子属实不多。

她享受着柔和的阳光，黑色的世界里亮起来，白茫茫一片。

不过她知道，在几个小时小时后，太阳会落到山坡的另一边。

下次太阳升起的时候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但就是这样，要升起再落下。

……

“中转点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说要临时开会，要还在静城的法师都去开会。”

“我算吗？”

夏眠看着林江，目光上移，思考着什么。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等我出来。至于之后的打算再说吧。”

林江没有在中转点待着，他觉得很多事情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走到哪看到哪。

街道上人来人往，享受着阳光的淋浴。

他在风里闻到土腥味。

湿漉漉的，还是静城的老样子。

“来份煎饼果子。”

“好嘞！还要加点什么吗？”老太太把一个蛋磕破，又问林江。

“加香肠，加油条。”

他付完钱，在一旁刷着手机。

油香味从摊子上飘散开来，和另一边从河面吹来的风撞在一起。

思绪随着香味淡开。

眼前模糊的，远处好像有一棵参天巨树。

在那静如冰面的旷野上，巨树微微摇动它的枝桠，卷起不可阻挡的狂风。

狂风卷过旷野上的尘土，年复一年。

在相隔万里的地方，尘埃落定。

一座雄山垒起。

大山孕育生命，生命亦反哺高山。

世世代代。

像是快进的碟片，林江觉得是自己累了，但作为旁观者又无比清晰。

眼前的一切猛得坍缩，他感觉自己迅速地后退，就好像被空间拖离。

他回过神，老太太把装满防油纸的煎饼果子递给他。

香？

香吧，但他毕竟不是沽门人，不知道正宗的味道。

也许未来哪一天可以过去试试，但总得有时间。

不过他想，总是会有时间的。

一只小手拍拍他的臂膀。

“开完会了？”

“嗯，没什么事情，就是说小西北的事情解决了。静城后续会有落日城的掌灯人过来。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好。”林江咬了一口煎饼果子，油条、面皮和肉松杂在一起。“掌灯人是怎么一回事？”

“坐镇一省的底牌吧，灵安人再多，法师也是不够的，所以要安排一些可以决定局面的。

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