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两人边从塔里出来。

一道光束闪过，传送的刻印齿轮般转动。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白月高悬。

两人一道回去。

路上，夏眠从路边采了一株蒲公英。

雪白的蒲公英。

然后闭上眼，吹散。

笑得很开心。

走的时候，夏眠高兴地向林江道别。

还说着早些一定要带他逛完巴别塔。

林江觉得这几天自己铁定是失眠了，他在客房的阳台上，缓缓吹散蒲公英。

一把把白小伞飘落夜空。

林江走出房间，夜很深了，他的脚步很轻，怕吵到上清卉。

在客厅里，他看到她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月亮，左手在栏杆上摩挲着。

第二天是林江做的早餐，然后就去公园等夏眠了。

魔法的世界，他只是一个小白。

那么想要了解的办法最快的，当然是找一个从小就在魔法的氛围中成长的人。

而且系统的教学，必然少不了海量的资料。

巴别塔应该是有图书馆的。

他想起昨天钟时说的话，不明白死去的人还能否找到。

可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夏眠过来。

睡懒觉了？

后来林江回去吃午饭的时候才想起来，周末，学校也是要放假的。

真好。

自己是学生的时候，周末可不一定有假可放。

原本坐在桌对面的上清卉开口：“夏眠可不是学生哦。”

在林江疑惑的眼神中起身去洗碗，又补充道。

“谢谢你的早餐。”

午餐后，上清卉说要去教堂一趟。

林江本来是打算去找图书馆的，既然不急，迟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

两人收拾好，就往镇外走去。

林江一直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要干什么。

无所事事。

以前读书的时候是这样，知道了有别的法师存在也是这样。

置身事外。

头一次觉得系统如此平平无奇。

上清卉看着林江一路走神，有些担心，但也没有说话。

终于到了教堂，上清卉站在教堂的座椅前，一人做完祈祷。

走完流程，上清卉带着林江继续往外走。

在教堂的外边，有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

“卉姐也相信神吗？”

倒不是好奇，像是不知道说什么瞎问。

上清卉穿着一身连衣长裙，白色的，干净得不像话。

她笑起来很自然，没什么特点，就是看到时候就觉得安心。

“神吗？”她转过身，不知道是在看林江，还是在看远处的教堂。

“信。也不信。”

“不信又做什么祷告。”

“是啊——不信又做什么祷告呢。安慰安慰自己吧，总该信点什么的。你说我不信神吧，不如说我不相信有什么天堂地狱。”

“信天庭地府？”

上清卉忍俊不禁，假装用力拍了林江一下。

“就你皮。”她缓下来，面色变得平淡起来。“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所有人都如此，我是这么认为的。”

“一了百了吗……”

林江坐在草地上无神地喃喃。

“有病人问我，既然死了就一无所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问我干嘛，我难道知道吗？

不过我当然不可能这么说。

我说，难道思念还不够吗？

如果觉得人生好无趣，对什么都提不起劲，那就什么都去尝试好了。

可以思念的人，尚未完结的故事，还未通关的结局。

哪怕一点，还有一点，就要乐观地向前看。

当然啦，悲观也是你的选择，没人回去说你的对错。如果有又如何，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人活下去不是因为这那的关系，而是因为羁绊的你和我。

我们还活着，就不只是思念，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

上清卉说完像是长抒一口气。

“你每天晚上都很晚睡呢……”她也许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说着又不说了，只是突然摸摸林江的头。“说多了。只是你好像我弟弟……”

不想你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哦……

林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他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去说。

大抵是太久不说，也就不会了。

卉姐身上又发生什么呢？

他握住上清卉的手。

思念吗？

林江好像有一点什么事情想要去做了。

虽然只是一点，但也足够高兴了。

他想给林晓月放一束烟花。

那肯定不能是普通的烟花，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