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间过得很快。

江梧一中对于学生们不仅要求分数要高，还要求学生能够掌握基本的电脑操作。

所以即便是高三，学生们在上半学期也会有每周一次的信息技术课。

7班的信息课老师是个很严肃的女老师，她穿着一次性鞋套，远程操控着所有人的电脑，教他们做PPT。

乔柠和叶瓷并排坐在一尘不染的机房后排，一边听着知识点，一边小声聊着天。

“叶瓷，咱俩加个微信呗？”乔柠小声道，“我到时候给你拉进我们班群。”

“我没有微信。”叶瓷老实回道，“我只有QQ......但是也很久不用了。”

“QQ......也行。”乔柠无所谓道，“等下老师让我们自己操作的时候，咱俩登个QQ加一下好友。”

“嗯。”叶瓷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自己动手的阶段，叶瓷是个电脑盲，家里没有电脑，也从来不去网吧。

那个QQ还是在当时的邻居家申请的。

当时叶瓷周末的时候会给邻居家妹妹补习数学，偶尔会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用QQ回一下消息。

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后，叶瓷连QQ都不用了。

所以对于登录密码，叶瓷一时间竟有些摸不准。

“密码忘了？”

乔柠扬扬眉，她沉思片刻，建议道，

“你试试你的生日？或者你家人的生日？”

家人的生日......

叶瓷想了想，缓缓输入了外婆的生日。

她不太会用键盘，打字慢吞吞的。

按下enter键，灰色的企鹅就变成了彩色的。

叶瓷的头像是一只白色垂耳兔。

少的可怜的聊天框里，孤零零地挂着一条消息。

是邻居家妹妹在一个月前发过来的：

【绵绵姐姐，你以后还会回老家吗？】

记忆里，那个妹妹长得挺圆润可爱的，笑起来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叶瓷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复一下：

【应该，不回了。】

对方没反应，叶瓷也没管，直接关掉了对话框，却还是被眼尖的乔柠看见了。

“你的小名叫绵绵啊？”

乔柠嘻嘻笑了声，揶揄道，

“跟你本人一样，软绵好RUA!”

叶瓷不自然地偏过头，脸颊微红，她嗫嚅道

：“我外婆说，“瓷”这个字好听但太脆，所以就给我取了个极软的小名，中和一下。”

乔柠瞄了眼叶瓷的QQ号，熟练地加上了好友，随口问道：“你和外婆住啊？”

看着聊天界面出现的好友添加申请，叶瓷移动鼠标点了通过。

她沉默片刻，表情自然地用了一种不会让乔柠尴尬的方式回答道：

“嗯，以前和外婆住在老家。现在......和妈妈一起来江梧市了。”

乔柠听出了话里的异样，她语塞半晌，然后试探道：“

是因为外婆......？”

叶瓷点点头。

“抱歉抱歉，我不该提这个话题的......”乔柠后悔自己多嘴。

“没事的。”

叶瓷摇摇头，反过来安慰她道，

“外婆在临终前，跟我说，死亡只不过是踏上了走向星辰的路。”

“她是一个很乐观豁达的老太太。”

叶瓷轻声道，

“她不希望我为她的死亡悲伤。”

......

直到放学前，叶瓷都没找到机会和秦深商量一下，关于学习的事情。

因为，秦深在信息课后直接翘课了。

叶瓷慢吞吞地收拾着书本，心里想着时间还早，

得找个地方刷会儿题再回家，省得看见那家人烦心。

“绵绵走啦！”

乔柠早就背好了书包挽着沈念念在门口等着了。

自从知道叶瓷小名以后，她就再没叫过大名了，还不许其他人叫，除了沈念念。

叶瓷背着米老鼠书包，走过去挽住乔柠，三人晃晃悠悠地往校门口走着。

“听说乾观街又开了家甜品店，要不要去尝尝？”

乔柠兴致盎然道，

“咱们学校好多人都去打卡了！”

“嗯，我听说他们家冰淇淋泡芙超好吃！！”

沈念念也恢复了元气，圆乎乎的小肉脸可爱极了。

她是乔柠的邻居兼闺蜜，打小成绩就好，小学连跳两级追平了比她大两岁的乔柠。

“我就不去了吧。”

叶瓷摸摸兜里的10块钱，犹豫道，

“我......”

“哎呀，我请你们吃！”

乔柠十分豪爽，她得意洋洋道，

“我爸早上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