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折木,有些奇怪呢。
在帮助完国见后,离上课也就不远了,窗外天秋高白,零碎的云如同瓷片。
“再见。”
“啊啊,再见。”
东目阳泽转过身,径直走向教室,明明四周来往还有许多人,可脚步落在地上的闷响仿佛却只有他能听见。
他在形形色色的人之间行走,与充满活力的高中生们擦肩碰眼。不过,当相反之物相遇,带来的只有摩擦和矛盾。
生存还是毁灭,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所以,现充们都给我爆炸吧。
“喂。”
阳泽的耳后,传来一声嗫嚅不清的招应。他回过头去,突然有人挡在了面前。
他费了一些眼力辨认,才发觉似乎是风间折木。
阳泽只得假装问道:“你是?”
风间折木的目光藏在透入的光线与前额浓密的刘海下,让人很难辨别他的神情,但能够看出他的皮肤很白皙,甚至乎有点病态的苍白,或许这是常年不运动结果吧?
阳泽并不清楚,但毕竟听了他的性格描述,以此判断应该也不会对这方面太感兴趣。
不过风间折木却开门见山地说:“你刚才是在门后偷听吧?”
“啊、啊?”
对于阳泽的疑惑,风间折木得意似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并特地用手扶了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直觉。孤独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我认为你身上也有与我相同的特性,所以我能感知你的存在。”
还没等阳泽开口,不,或是他的嘴正张开了一半时,风间折木,如同一眼洞穿他的疑惑一般,自顾自的回答了起来。声线平静,却莫名的听起来有些自鸣得意。
看到阳泽的反应,风间折木像是笑了,又像没有。
霎时间,阳泽一头雾水。
首先,虽然我承认我优点不多甚至压根没什么优点,未来的梦想就是当家庭主妇或者可以称作小白脸,但再不堪,我,东目阳泽,也怎么可能和你是同类!
可是,已经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了,因为风间折木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始至终,阳泽一言未发,他望着风间折木离开的背影,紧闭着嘴唇。
果然,是预想里性格孤僻的人,完全不给别人一点说话的机会呢。
这是一场简单甚至不能称作为对话的交流,但东目阳泽似乎已对风间折木有了初步的认识。
风间折木,如此奇怪。
风间折木,如此可恶。
阳泽悻悻地摇了摇头,权当是昨天晚上和妹妹抢蛋包饭的惩罚了。
然而,被看起来明明交集不深,或者甚至没有交集的女生表白,对于可能处在班级边缘的人来说,或许本就是一种悲哀。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会遭到班中同学的传播,成为笑料。
这一点,因“送医事件”而被班上同学大部分孤立的阳泽深有体会。班级里的人位于底层的原因有很多,或因成绩糟糕,或因性格恶劣,或仅仅因不善言辞。
平常,这些同学平常的存在如同空气般可有可无,但需要时可以是被群嘲者,任发泄者,是任何人的攻击对象。
这就如同仅凭一人成绩好坏而评价品行一般毫无逻辑。
可是,因为处于底层,就注定会被人认为“咦,他看起来很好欺负诶”;而同这样。
……
“小子。”
本想微微曲身换道另行,可随之而来的身影又挡住了垂下的视线。
再次,返回教室的途中,再次,东目阳泽被打断了思绪,随之而来的是挡在面前的人影,这使得他抬眼看去。
“喂,你不要低下头当做没看见啊。”
“还有,双手插口袋很酷吗?”
阳泽抬起目光,一个三人小团体站在他的眼前,制服没系纽扣,领口胡扎着,都是一脸不良少年的长相。
似乎是同班的,叫……
叫什么来着呢。算了。
放弃似的,阳泽叹了口气,问道:
“有事吗?”
离教室只有几米的距离,有必要把我截下来吗,不能进去说吗,我的腿战着很酸诶。
还有,被路过的同班同学我会很在意!啊,所谓的同班同学真的会在意我吗?
“我叫良,宫城良。”
说话是站在中间的男生——宫城良。他回答了阳泽的问题,却是答非所问。
宫城良虽然制服与内衬杂乱,却是三人之中长相最出众的,一头金发,剑眉端处有淡淡的眉痕。
其他二人也都长相不错,嘴齿微微动着,大概是嚼着口香糖,脸上略长的染血伤痕不知是真伤还是有意画之。
但这些都不重要。
东目阳泽认为没有必要再多花时间。
他无视几人,低头就欲进教室。
“嘭!”
明而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