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天才，是当时不可一世的剑客，只是为人低调，名声不显。十三年没见，不知为何竟会如此颓废，真是废了一个好苗子。”

余善钟惋惜的回答道。

“除了苏牧之外，当时第一剑客的名字理应盖到他的头上，不知一个月后的未央试，他是否能够找回最初的感觉，潜心修行，也不会落了个差名。”

气氛开始压抑起来，往日多话的苏牧没有过多的回答，南进是自己年轻时很尊重的对手，他们就像阴阳玉佩一样，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这种人往往很自负，可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一丝自负的迹象。”

苏牧缓了缓神，十三年，足够让一个励志向上的人变为颓废耗日的平庸之辈了。

“我不相信他会一直颓废下去，我依然希望在一个月后能看到他的身影。”

今晚的风雅涧很绚丽，夜晚的灯火隔着一条街都能看见，花火通明，像是在庆祝什么盛会。

坐在木桌旁的四人静静的观赏着送往天上的烟火，烟火在夜空中点燃，燃烧，释放，最后化为飘散在石板地上的尘埃。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去风雅涧的念头，不是因为他们不想看到烟火之地的灯红酒绿，而是不想看见在烟火之地中灯红酒绿的那个人。

见状，三人也不再多言，虽说往后有可能会多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但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又会不希望他有个美好的未来呢？

很巧的是，在苏牧一行人走后，风雅涧也迎来了一位让所有人都头疼的客人。

宇文檀之主掌兵权多年，在长安有着极强的影响力，与其他官爵不同的是，宇文檀之在百姓口中是难得一见的清官，受尽了民众的敬仰和万民的爱戴。

事实上，今天是他第一次迈入风雅涧，雾气飘散在他的面庞上，悠长的琴声伴着灯火的映照，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少在旁的花妓认出了这位声名显赫的大将军，一时间却无人敢上前问话，这就像一件很令人恐惧的事情一般。

宇文檀之，这个名字本就是可以让人产生恐惧的。

有位花魁强压下颤抖的双手，自问了一遍内心之后，扭捏的迎了上去，烈焰似的红唇像是要贴到宇文檀之一般，抬头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却是惊慌失措的退了一步，引得其他花妓嬉笑不断。

宇文檀之自然不是嗜杀之人，有趣的是，百姓在平时看到他却有种叶公好龙的感情，喜爱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太宗皇帝曾经评论道，这位大将军的眼神就像一箭穿透了他人的伪装，无视一切，直抵心门。

就好像黑豹的眼神一般，锐利无比，透人心魄。

平日里迎客直上的花魁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急忙迎上前赔着笑脸，目光在他的胸口盘旋着，几经试探之后，仍没有直视他的眼眸。

本是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在此时好像就成了一个未出闺门的青涩姑娘。

宇文檀之清了清嗓子，十分平静的开口说道：“我来找人。”

身在二楼亭台的妈妈连跑带跳的赶了过来，嬉笑着脸道：“不知大人找谁，是哪位小女子这么有福气，能入了大人的眼呢？”

没有回应，宇文檀之随处找个座便坐了下来，将佩剑轻放在桌台之上后，平静的说道：“他是个剑客，叫袁青开，不知夫人可有所听闻。”

那名妈妈的额头一时间浮出了许多汗滴，一阵擦拭之后，颤颤巍巍的柔声说道：“我们这哪有什么叫袁青开的客人呐，就算有，我也不能坏了自家院子的名声不是，大人若是想找几个...”

“我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说胡话，你若是如此态度，那便恕我冒犯了。”

宇文檀之不耐烦的打断，转身拿起剑便朝着二楼的雅间走去。

风雅涧的妈妈与花妓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在手心捏了把汗。

同时，房间内。

袁青开正与倌人们躺在青木抱香枕上脖颈交缠，金丝楠木桌上洒的是金光灿灿的三千银两，好不风流。

床榻上那名最为美艳迷人的红倌人趴在他的身体上，唇齿相交。

...

...

亭台上的宇文檀之透过纱窗，一间一间的巡查着，尽头一间镶金嵌玉的房门吸引了他的注意，推入房门，拨开珠帘，便看到了袁青开赤身裸体调戏女妓的情形。

毛发像雄狮一般凌乱的袁青开手忙脚乱的披上了衣裳，见来人正是宇文檀之，笑脸相迎的打趣道：“原来人人口中传颂的大将军还有这种观望别人的癖好呢？”

宇文檀之将手放在剑身，平静道：“同样的，我没有时间听你说废话，我只是想了解东瀛长老的那件事是否与你有关。”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很严肃，充斥着一种不可置疑的意气。

他注视着袁青开，人称知幽第一人的他在此时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