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塔也不恼，走到夕照身边看着镜子里的夕照：“你可能会是我最满意的作品。我有一个好消息，你有两年会见不到我，所以这期间你要好好学习我教给你的东西。在你二十二岁那天，我会来这里履行我们的约定。”夕照不耐烦地转身：“快走吧，我会记着的。”李塔拉起夕照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就消失了。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不要太想我。”

夕照不屑地撇了撇嘴，看着远处的夕阳开始发呆，突然冷静下来的空气让她无端地有些害怕，她立即躺到自己的床上去，温暖的梦总能让人暂时忘记自己的恐惧。

很快二十二岁就到来了，夕照忐忑地度过自己一天的生日会，应付完各色各样的上流人士疲惫地回到住所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那个让她不想面对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Surprise.”这次的李塔穿的活像个魔术师，“准备好了吗？”夕照有些绝望又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在沙发上：“说吧。”这俩年来她一直在不安中度过，为了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她频繁出入各种宴会、各种社交。中间也动用了各种力量来试图改变这一切，为此她见了很多自称自己见过神仙的人，可那些人多半只是为了骗钱，还有一部分已经精神错乱，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她只能绝望地等待着。

“我为你准备了最符合你气质的考验，我把你的美貌分成了十份，只要在一年内把他们找回来，你的美貌就不会消失。”夕照不由得吐槽：“你是古代戏剧看多看坏脑子了吗？我怎么找回来，是剥下他们的面皮吗？”李塔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是古希腊神剧的爱好者，只要他们的生命消失，你被分散出去的美貌就会自己回来，就像那些勇士为了拯救公主不断去寻找金羊毛一样。”李塔说完就消失了，桌上摆着十件物品，夕照猜想这是关于那十个人的线索。

夕照这时候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李塔会教给自己那么多关于做私家侦探的方法，原来用处在这。

她叹了口气，渺小的人类总是没有任何力量去对抗别人，无论是神仙还是权贵，自己总是挣扎着才能活下去。她开始打量起桌上的十件物品，有精致的匕首，还有道士的拂尘，看起来代表了他们的职业，夕照看到最后一个脏兮兮的旧式洋娃娃，她决定从最容易的人下手。

这种旧式洋娃娃只有在城中村里才有，城里的孩子大部分的娱乐都是通过大脑操控虚拟体感装置来完成的，管理员会给他们发放洋娃娃、积木这样的玩具，可从来不会是这种穿着花裙子的旧式洋娃娃，并且他们的玩具会被管理员收回去。

夕照想了想，开始通过私密信息网联系人口管理员，这个人知道所有关于城中村人口的信息，这件事开始变得很简单。

人口管理员是名男性，他的名字在他成为管理员那刻起就被抹掉了，只有夕照会用他旧日的名字称呼自己：“陈潭。”

管理员显然在面对夕照这张脸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个人情绪不外露，他有些激动地说：“夕照女士。”“我想请你提供给我城中村所有小女孩的信息，我谋划了一个资助活动，但是暂时对外保密，希望你能帮帮我。”夕照本来是想直接问有什么方法能找到洋娃娃的主人，但是这样一定会被拒绝，只有披上合理的外衣，一切才有转圜的余地。果然人口管理员思索了片刻，既然是捐助活动，即便提供了也不会有什么风险，更何况是夕照女士，所以他爽快地答应了。

夕照开心地向显示器抛了一个飞吻：“陈潭，真是谢谢你了。”人口管理员显然有些害羞，满面通红地说了句“不用谢”就关上了显示器。夕照的脸又恢复了平静，这样一来，一切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