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涵伊上课到一半，关着的门被人打开，冷风吹进，一个大人喘气喊着，“许老师，你家里的那个人打小孩！”

她只能叫孩子们自己复习，离开班级的时候，孩子们还探出头，她厉声叫班长维持纪律，接着跑去跟校长说了声就骑单车走。

她离家还有段距离，就有人在外面等着她，她才刚下来，几个大人就拎着自家的嚎啕大哭的小孩给她看。

“许老师你看，我小孩都脸都肿了。”

“许老师，我小孩的眼睛都看不到东西了。”

“许老师，你看他的手都抬不起来。”

…

几个人围着她在道路上，来往的摩托车不能挪动。

摩托车喇叭按钮哔哔的声音还有大人的说话声和小孩的哭声充斥在她耳边，她冷下脸，吼着，“都给我闭嘴！”

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停止了，她耳朵也清净了。

“我们进屋说。”她说完就转身走。

村里的人都爱看热闹，没一会门外都是人。

温涵伊不理会外面的人，看向男人，声音温和，“是你先打人？”

男人弓着腰坐在凳子上，脸上有淤青，看到那么多双眼睛落在他身上，放在腿上的手攥紧，眼神变得凶狠瞪着那些人。

看他的人顿时不敢跟他对视。

捂着右眼的刺头小孩用左眼恶狠狠的瞪着男人，右眼刺痛起来，“就是他先打人，我们只不过是听说许老师有堂哥来就来看看，门没关，我们就进去，然后他就打我们！”

脸肿的胖小孩刚张嘴，剧痛袭来，他不能说话。

不能抬起手的干瘦小孩愤愤道，“我们几个小孩怎么可能打得过大人！”

这三个小孩在学校读一年级，是问题学生，打架不听话坏的样样没落下，学校也就开除了他们，他们的家长也觉得不读书也不是件坏事。

温涵伊有些着急，他现在还是任别人说，不否认，“你不像他们口中说的你先打他们你就表达出来。”

男人抿紧唇，别过眼，拒绝沟通。

温涵伊看他还是不肯说，也不浪费时间在他这。

温涵伊跟他们解释：“我堂哥出车祸撞到脑子失去记忆，现在跟小孩没什么区别，他一般不会先招惹人的，除非那人会刺激他，他才会打人。”

一口黄牙的男人怒视着她，“许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孩子诬赖人！”

“我没这样说，我是觉得我堂哥和你们的孩子都有错，你们认为我说错了那么我们就一起去找村委，让村委评理。”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他们是孩子的父母当然理解孩子的性格，有些心虚，不想闹到村委那去。

三个小孩没之前的嚣张气焰，不再吭声。

围观的人的孩子基本都被欺负过了，只能忍气吞声，现在看她一个女人也敢跟几个不讲理的人争论，不惧他们的野蛮，就有个中年胖女人鼓起勇气。

“到村委那，村委一定会帮许老师的批评你们的。”

有个人出声自然而然就有其他人加入，“就是，要是你气走了许老师，我不会这么算了。”

“我也是，气走许老师你们就是跟这个村子的人作对。”

...

村子里的人都心知，老师能来这个偏僻的村庄教书很不容易，不能再让他们为非作歹下去。

几个大人看他们齐心帮温涵伊，自知理亏，只能把怒气撒在孩子身上，拧着各自孩子的胳膊回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温涵伊关上门，走向他，蹲下身子，跟他讲道理，“你是个大人了不能跟小孩一起打架，他们说你或者要打你你就赶走他们，不能动手打人。”

男人还是用侧脸对着她。

她不能再惯着他，板过他的脸，“别人跟你说话，你不能用侧脸面对着人，要有礼貌，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

男人还想偏过头，她用了些力不让他偏头。

两人无声的较量着，即使男人的下巴被掐得生疼，一点没有松动的迹象。

她带着怒气，“你不听我的话，别吃饭了。”

温涵伊回去学校教课，到了中午她就提着饭盒回到家，男人在他对面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晚上也是如此，看着她面前的食物，男人不争气的咽了咽喉咙，不过他依然不示弱。

窗帘挡住光亮，房间漆黑，温涵伊盖着被子翻来覆去，心情烦躁睡不着，他脾气怎么那么犟，门的隔音差，她能听到外面细微翻动碗的声音，她掀开被子下来套了个外套。

门一开，光线透出来，温涵伊看见了男人在黑暗的厨房摸索。

男人听到动静，身子一僵。

温涵伊走过去，“肚子饿了？你又不是听不见点头还是摇头？”她决定今天开始要他给反应，

男人踌躇了下，他缓缓点头。

温涵伊煮了面加鸡蛋。

男人狼吞虎咽的吃着，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