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身玉立,一张脸如刀削一般,完美到无可挑剔。
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乌发散开,唇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清浅,安静的躺在床上。
这会儿倒是看着乖巧,没了以往浑身是刺的模样。
安然睡得并不踏实,多年的毛病了。只要是入了梦,就会梦到那个男人,醒来后,痛彻心扉。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窗边。
长长的眉,棱角分明的脸,鼻梁高挺,一双黑眸锐利深邃。
与记忆中渐渐重合。
真好,他还在。
安然忽觉得浑身都有了点力气。侧起身,白嫩的胳膊压在头下方。眯起眼睛看向傅思远。
安然一点不后悔救了傅初雪。
几次看女孩都觉得眼熟。在傅初雪说起,他是她哥的那一瞬间,才彻底想起为什么熟悉。
年少时,在傅思远家里曾经见过一次她小时候的照片。
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这个男人了,安然只觉得,自己以往心痛的毛病好了不少。
她知道,傅思远,一直都是自己的药。
可是,该怎么做,才能把他找回来。
“还好?”
“嗯,这会儿舒服多了。”
傅思远没再接话,眼底的情绪,安然看不清。
抿了抿嘴唇,干的厉害。软软说了句:“我想喝水。”
傅思远立起身,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摸了下温度,递给安然。
安然双手使劲,撑起身子,缓缓坐起身。胃里灼热得厉害,浑身还是觉得乏力。
真的是和之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之前,他应该会把自己抱在怀里,现在连扶都不扶一下。
接过水杯,喝了几口。递给他。
模样乖巧,那张脸,些许苍白,但在灯光下,依然过分美丽。
她咳嗽两声:“那个李总怎么样了?”
“还活着。”
“怎么,你还有心思担心他?”
安然有点郁闷,这是什么脑回路。“我是担心你出事。”
怕他听不明白,又加了句,“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傅思远没有再说话,这几年,情绪内敛惯了。即使内心再波涛汹涌,面上依然没任何起伏。
“照顾好你自己,有事喊张铭,他就在门口。”
话落,径直出了门,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安然心里一阵悲凉,自己好像真的不在他的世界里了。
骊山公寓,28层。
凌晨两点半,傅思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着墨绿色浴袍,黑发蓬松,几滴水珠顺着脖子流下,没入腹肌,消失不见。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欲。
拿出一盒万宝路,走向阳台。神色黯然的脸庞上,有种难以排解的孤寂之感。
透明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南江的美景。
整个城市,霓虹闪烁,这个时间,依然川流不息。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夜晚的静谧,将男人的孤独放大。
他站在窗前,脑海里全是今晚的画面。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女人的香水味。夹烟的手指,颤抖异常。
有了夜晚的保护色,男人的情绪显露无余。这个女人,一向能轻而易举击溃自己所有的冷静。
心跳到现在都没能缓下来。
没良心的小东西,心真狠。
不过,在美国发展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
是不是,为了自己……
向来波澜不惊的面上,波涛汹涌。
*
翌日,天光乍亮。
萌萌一早就买好了早餐,又买了点新鲜水果。
到了医院,安然还没醒。萌萌轻手轻脚的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一阵懊悔。
昨晚妈妈打电话说爸爸生病,她着急过去,却发现,原来是要见安排的相亲对象,妈妈怕她不来,扯了慌。没有陪安然一起呆在会所,之后就出了这样的事。
所幸,没出大事。否则,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傅思远走后,安然本以为会睡不着,却没想到,一夜好眠。
看来,他这个药引,光是看着都顶用。
好久没休息过这么好,气色恢复不少。
见安然醒过来,萌萌把床摇上来,倒杯温水递过去。
“然姐,对不起。我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我昨晚不应该走的。”
小姑娘穿着卫衣,编了两条麻花辫,头低的下巴都要挨住胸口了,看起来可爱又呆萌。
“没事啊,我这不是好好的。”
小姑娘还是蔫蔫的,看上去仿若要哭一般。
安然助理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很珍惜,况且,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安然一点明星架子都没有,不像一些大明星。听说,温一宁一有不顺心,她的助理就要受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