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早已失去了控制。
眼神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身上 。嘴角也会因为他不经意勾起。
想着以前他总是想法子讨她开心,想着那日在大雪皑皑中,他在城门下替曹家收尸。
他的好,就像画幕,一幕又一幕上演,加深她的记忆。
“甄答应是觉得容大人比朕好看。”男人眼底下划过一丝笑意。
“没有。”
她应着,这才收回眼神,可正当她收回的时候,容凡那双带着些许沧桑的眼眸正毫无预兆的落进她的星眸里。
她的心顿时纠了一下。
正打算站起来,就见身边的手紧握了她一下。
“放手。”两个人的时候,他亲近她,她可以忍。
可是在容凡面前,他对她的触碰,只会加速她对他的厌恶与抗拒。
“臣妾告退。”她甩了手,匆匆的跑了出去。
与正进门奉茶的苏培盛撞了个正对头,她也来不及喊她,落荒而逃。
见着逃走的女人。
胤禛的眼里满了逗趣的意味,微微勾起的嘴角压制着按捺不住的戾气。
“容大人可是对这个甄绥远的女儿甄璃有什么了解。”
“不曾。”容凡看着逃走的背影,而后又淡了一句:“臣只知道,她与臣未婚妻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
“是啊,亲如姐妹!”男人一边听着,一边转着手里的翠绿般的扳指。
想着她适才失控般的盯着容凡,看的出她与曹圆满感情深厚。
可惜,圆满终究还是得不到圆满。
“可查清了,甄绥远那边怎么说。”他又转了一下扳指。
其实,那日他并不打算处理曹家,若不是因为他最好的朋友甄绥远有了铁证,他亦有打算放过曹家一马。
可造反谋逆是大罪,何况他曹正文还亲口认了这罪。他想救,也救不了了。
“铁证如山。”他将手里的信件递了上去。
胤禛看了一眼,而后看了一眼容凡。
“你可怪朕,毕竟你的未婚妻死在朕的手下。”
胤禛看了一眼容凡。
见男人因为曹家的事忙碌,双眼疲惫,黑眼圈浓厚。
“她毕竟是你毕生所爱。”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将手背在身后,朝案桌走去。
那案桌上叠着一堆又一堆他批阅过后的奏折,想着适才那个胆小的女人静静的立在案桌边一言不发专心研磨。
“人死不能复生,她若活着,朕便将她还你。”
…
他记得,以前的容凡在他面前总是会忍不住傻笑。
有时,他问他笑什么,他会摇了摇头说没笑什么,可再怎么忍,也忍不住笑意。
有时他也会说,那个女孩子很可爱,他想早点娶她为妻,想早点实现他的诺言。
他一直不解,为何他身边那么多女子,他却从未有他那样稚嫩的傻样。
是因为他胤禛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还是说,他的心里只有天下?
“高无庸,摆驾蒲源轩。”烛火微暖,染透男人月白色的便服上,衬的他温和威严。
男人下垂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莫名紧张的他,右手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思量了一会儿,好似下了什么重要决定般大步阔然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