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最开始的时候,已经用水蛭拔除,但是并不干净,毕竟血液当中残留的已经流遍了全身,当日去除的,只是伤口处毒素最多的位置。
这几日下来,虽已将他心脉保留,可到底还是有余毒渗入。
看着手上的一碗毒和一碗解药,顾尔冬陷入了纠结。
如若这一碗药没有效果,一条命便没了。
顾秦墨躺着的屋里,此刻正有三名暗卫站的笔直,等候着顾尔冬的到来。
她这几日制作解药之时,便已将要试毒的事儿告诉他们了。
瞧着碗中腥臭发黑的鲜血,第一个人毫不畏惧,便将这一碗药给干下去了,随后又喝下了另一碗发绿的药汁。
没一会儿,此人面色发黑,开始颤抖,而后直接晕倒在地,后面的人并未继续,而是等待着顾尔冬开始查看。
这事儿已经做了好几遍,顾尔冬快速将银针扎入其胸口处,再将其脉搏先稳下来,至少要保证他能够不死,随后开始查看药性以及毒性。
“比之前好多了。”
看着此人面色渐渐红润,毒素也慢慢被排出来,顾尔冬脸色也好转了不少。
这些药,每次尝试都有效果,可是对于顾秦墨来说,却依旧不能够将余毒拔出。
“需要一些药引子。”顾尔冬并未再继续实验下去。
此刻的药量排比已经是最好的了。
至今只缺一味,能够将这药效发挥最佳的引子。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暗卫忽然从梁上跳下来:“祖母,云大夫有请。”
顾尔冬眉头轻轻挑了一下眉。
这云大夫听起来倒是挺耳熟的。
她这才想起当日那个美艳丫鬟提的便是云大夫。
多沟通才能够思绪通达,如今也已经走到瓶颈之处,卡住不动,倒还不如出去走走。
顾尔冬点了点头,跟在暗卫的身后去了。
这个所谓的云大夫的住处,是王府的一处竹林。
才入春竹林,到处都是清香,踩在脚下的,是去年盖在冬雪下的枯叶,听上去便是嘎吱嘎吱声儿。
住在此地,这云大夫倒是有闲情雅致。
竹楼外
头美艳的丫鬟正立在原地,脸上冷飕飕的,看顾尔冬的眼神没有第一次那般和善了,却仿佛没见过顾尔冬一般。
“云大夫,王妃来了。”
便是只隔了一扇门,也要通报一声儿,顾尔冬已然对这云大夫有了些许不喜之意,太过讲究……
“还不将王妃请进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不大。
这样的态度,便是领着顾尔冬来的暗卫都有些不高兴了。他站在原地,并未带顾尔冬过去,反而是高声道:“云大夫,我家王妃,事情多的很,没时间在这耽搁,还请您有事说事,无事我们便回去了。”
美艳丫鬟瞪大眼睛看着这暗卫,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暗卫这时候拆她们的台。
“既然那么忙,那我就出来见你好了。”一双白嫩的手推开了门,是一张带着几分稚气的小脸。
小姑娘身上穿着的是苗族衣服,头上还戴着银饰,“你这几日可是在好奇为何弄出了解药,可他却一直也没醒?还想
着要弄些药引子来引发药性最大化?”
来时只觉得这个云大夫装神弄鬼的,但只凭这一句话,顾尔冬便断定了,此人的确是有东西,顿时便将心底的轻慢之意打散。
“的确如此,不过我还有一种猜测,原本只是觉着可能,现在可以断定了。”顾尔冬盯着她的装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苗医。若是姑娘的蛊,还请你先将蛊毒给解了。”
小姑娘眼底也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便是浓浓的兴趣,她也没管身后美艳丫鬟伸出的手,直接从主楼跳了下来,快步走到顾尔冬面前,细细的嗅了一下。
“你并不是那些臭大夫,你怎么知道我的?”
一股子天真无邪的样子,顾尔冬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了。
“听说过罢了,姑娘可否解了王爷身上的毒?”原以为是多复杂的事情呢,谁知道原因竟在这里。
顾尔冬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之前找出了解药,不断的尝试,却发现对于顾秦墨丝毫用处都没
有。
她还以为自个找错了方向,谁知道原来那毒之下还有蛊毒,两者相撞,才导致了顾秦墨昏迷。
小姑娘摇了摇头,头上的银饰撞击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我答应过,不会将他的秘密泄露,若是将蛊毒给去了,他的秘密就要被你知道了。”
秘密?
“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将暗卫给你了,我倒是也可以信任你。将这个拿去,给他服下,能够去掉毒,但是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小姑娘一双眼,明亮透彻,却让顾尔冬恍惚了一下。
这王府里究竟还藏着多少,让她看不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