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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不是离别,而是没有好好告别

我的公司对面就是澳洲领事馆。来往的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幸福和期盼,回国的、旅游的、求学的、探亲的……前方就是归宿。

当然,也有例外。

跟小佳唯一一次见面是因为领事馆人太多,她来我公司借笔,填资料时我们聊起来的。

她不是广州本地人,这次过来是续签,然后就要回到澳洲。

或许是这些话压在心底太久了,而我又是一个看起来充满善意的陌生人,她讲了自己的故事。

她从技校毕业后,遇见一个澳洲人。虽然语言不通,文化有差异,但两个人还是很快坠入爱河。男人告诉她,希望她跟自己一起去澳洲,他会娶她。她相信了。

即使小佳的父母觉得他不靠谱,她太过草率,甚至把她关在家里,她还是一意孤行。

离家前的一个月,小佳每天都在跟他们争吵,还说了很多难听伤人的话。她觉得父母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因为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做出这些事、说出这些话的自己。

当时,她毅然决然地跟他去了澳洲,甚至没有跟父母说一声,只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走了,去澳洲。

然后,她到了才知道男人已经有家庭。在基本的安置之后,便不管她了。而她身无分文,没有什么

真正有用的技能,可她又没有勇气和脸面回家。

她硬撑了下来,在餐馆打工,勉强维持生活。白天忙碌的时候还好,但一旦闲下来自己一个人时,愧疚感和孤独感几乎让她无力为继。但每次电话留言,她跟父母说的都是,“男人对我很好,还不用工作。”

她已经5年零20天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打电话说实情呢?你在家会过的轻松得多。”

“我的日子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我怕他们失望,也没有信心他们会接纳我。”

其实大家都一样。总能在当时找到责怪父母的理由,却又在现实证实自己的错误后失去立场。最糟糕的是,一切可能都无法补救,我们不得不自己啃食恶果。

我之前一直特别想成为一个医生,因为我父母。

他们想让我成为医生,或者律师,或者金融人士,只要是成功人士。我妈妈只看重这个。我感觉她一直徘徊在我周围,总是在逼迫我,却不去照看我。

大多数时间,我都很孤独。

随着我的成长,我想和其他人建立关联,我想变成有意义的人,我想得到那种我在家时完全感受不到的“被需要”的“重要”的感觉,我当时以为成为医生,能帮助我实现这一点。

此我申请了南方的每一所学校,我想有多远走多远。

然后我就考到了自己后来的学校,虽然没有如愿以偿进入医学院。但我妈妈当时欣喜若狂。

她从没想过超过一年时间见不到我。

但是我们没有什么钱,机票又很贵。

随着时间流逝,我越来越少回家探望了。我总是在想,下一个春节我会回去,明年暑假我会回去……却一直在原地。而我要的答案或者渴望,也一直没有实现。

然后有一天,我接到爸爸的电话,“妈妈病危了。”

我是后怕的。我终于成为一个成功的女士,像她一直希望我成为的那样,但她却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我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她说再见。

后来我才懂得,她不是不爱我,也不是不看顾我,只是她爱我的方式不是我期待的方式,便不愿意去理解她的方式。我要的一直都在,只是我不肯好好地去看。

一个人相对大部分人,都处在平等地位,或者是保护者的地位;唯有面对父母,则永远处在被保护者的地位,所以父母实际上是有着独一无二的意义的。父母永远是我们内心的源泉,情感的依托。他们不在了,我们生命的根就断了。从此,我们成了这个世界的弃儿。就像在死之前,我们渴

望守在身边的不是儿女,而是自己的父母。

原来,无论走多远,最深的牵绊都在我出生的地方,都在我骨肉分离之处。

也是那时我才懂得,最痛苦的不是离别,而是没有好好告别。

这个世上只有两种永恒的关系,一是血缘亲情,一是信仰。而我们跟父母的关系也要经历两次阵痛,一次是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中但开始争夺独立权,一次是父母的衰老。在第一次,我们急着长大有力量,我们总梦想着离开父母的一天;第二次却又急着重新变成小孩或者希望时间停止,因为要换成父母离开我们了。这两次成长的阵痛,就像一个分水岭,不断地调整着我们与父母的关系,可以说,第一次阵痛以前的阶段,是关系决定期,主动权在父母手上;第二次以前是关系调整期,主动权是双方的作用;之后是关系重塑期,主动权在孩子。我们都已经安全度过第一次阵痛,那么,你还记得你何时承认了父母的衰老?

实际上我们都不愿承认,因为它的含义太残忍。一旦我们不得不承认时,我们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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