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清淮叹了口气，又恢复成那拒人千里的模样，“若是本尊猜的不错，你是帝尊的侄儿？”

“正是！这么说……您也是我义父！”

“……”应清淮道，“休要胡说，攀关系哪有你这么攀的。”

思幼撇了撇嘴，“无情的尊上……”

可即使思幼再小声，应清淮也听见了。

“你说什么？”

思幼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

“仙魔一战后，您对外称修养生息，却不告而别，惹得帝尊好生担心，着急想寻您，但还是尊重您的意愿。”思幼道。

“……”

“您没瞧见帝尊白了头？”

他瞧见了，怎么可能没瞧见，只是没想到是因为他……

思幼又“哼”了一声，干脆不跟了，应清淮却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他。

正巧到琨羽殿门下——应清淮的住处。

应清淮看了看琨羽殿，又瞧了瞧思幼。

这“义侄”，或许也是一种缘分吧——

思幼是帝尊的挚友历华帝君的儿子，只可惜那位帝君在大战中牺牲，想来，永盛于心不忍，思幼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养是养了，永盛身为帝尊，平日对思幼肯定也是疏于管教。

历华帝君与应清淮来说，同众仙神一样，只是点头之交，仙界痛失一将，应清淮不免觉得遗憾。

思幼仙龄虽长，但终归心智还尚未成熟，如此一来，应清淮便不是没有办法。

“那真是可惜，本尊此行从凡界带回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应清淮将手背到身后，假装感叹，“看来某人无福享受了。”

闻言，思幼毫不犹豫的动摇了。

“慢着！”他的声音有些别扭，“我、我刚刚是提醒您了不是？您更该奖励我才是！”

应清淮似乎是思考了片刻，“有理，那么……请。”

然而就在一柱香之后，思幼便后悔了。

只见思幼正保持着一个举剑攻击的姿势，一动不动。

应清淮则是悠闲地坐在软榻上喝茶。

思幼看着他，眼中的泪水不断落下，“我不想练剑！”

应清淮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不想练剑？你要知道……”应清淮顿了顿，道：“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是靠实力争取来的，想要什么，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知道！”思幼哽咽道。

“既然知道，你还要学会如何掌控自己的命运……”应清淮淡漠道，“可你连自己的实力都不敢争取，你以后要如何在仙界立足？”

思幼咬牙，握拳。

应清淮起身，走向房门。

“不，我想学......”

应清淮停步，“好，先把眼泪擦干净再说。”

......

翌日，一大早，思幼就到应清淮的殿中院等候。

应清淮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缓步走至庭院内，“起的早。”

“嗯！”思幼应声道。

应清淮在石凳坐下，“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学驭剑术。”

“哦？”应清淮抬眸。

“我想学驭剑。”思幼道，“我想变强，我想变得像父亲一样厉害！”

“……”

应清淮看着他，忽地轻笑。

“笑什么？”

“你父亲当年是仙界数一数二的天才，不过十万岁的时候，便已经是仙帝了。”

“......”

“可你呢？”应清淮反问道。

思幼低下头，“我没父亲的本事，我什么都不会做……”

应清淮站起身，“这世间的事，并非你所能左右的。”

“父亲说……只要努力了，总会有收获的。”

应清淮沉吟片刻，“那么，本尊就给你机会，不过本尊有三个要求……”

“请讲！”

“一不可恃宠而骄；二不能欺瞒本尊；三不能妄议本尊之事。”

思幼郑重地答应了，“是！”

“来吧。”应清淮挥了挥手，示意思幼到他身边。

“好！”思幼上前。

应清淮传了他一套心术，便指导他练习，“看清楚，看准方向，再用剑气攻击。”

“是！”

……

应清淮教了他很久，直到天色渐晚，才停止教导。

“本尊给你留了几瓶丹药，但不可多吃。"

思幼接过丹药，“谢谢义父！”

“去吧。”

思幼道：“义父，我走了。”

“嗯。”

思幼离开后，应清淮看着远方的云层，喃喃道：“永盛，本尊已尽全力帮你守护这个秘密了……”

语毕，化作流光离去。

……

“什么？尊上不在？”白玉笙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