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村四面环山,不需走太远,只在半山腰就能找到药材。
在半山腰平坡处,她看到了被陆家五子扔下的锄头和砍柴刀,背篓也空荡荡的扔在那儿,人却不知去了何处偷懒。
就知道这几个小子不会这么听话。
云桑眼里划过一抹冷光,打算回去再收拾他们。
“咱们去哪儿找药?”
这时,张元正摸着脑袋问。
云桑带着他向山林里走去,“就这儿吧,治疗肺痨的中药有黄芪,人参,山药,白芨,冬虫夏草……”
后面的张元正脑子都快听懵了,不等她念下去,便连忙打断:“得得得!云姑娘,你只说往哪儿挖,我听你的!”
见状,云桑笑了笑,指着脚下这株红果绿叶的草:“从这儿挖吧,底下就是人参,你小心点儿。”
“好嘞!”
张元正忒忒两口唾沫吐手上擦了擦,手心一热,便举起锄头挖下去,这一片人参共挖出来二十斤,云桑则负责把地填回去,再把苗栽回去。
挖归挖,但不能把山挖空了,大自然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要给它休养生息的时间。
“前面有山药和黄芪,咱们去那儿。”
“好嘞!”
张元正又跟着云桑去前面挖山药,砍黄芪。
两人刚走没多远,山林深处,一高大的身影听见动静,快步往这边走来。
待看见被挖掉的人参地后,男人英俊的脸上顿时一沉,星眸也闪烁着寒光。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挖掉他为顾娇娇找到的药材地?
陆鸣鸿快速循着脚印,朝云桑他们追去。
那边,张元正的背篓装满了药材,大大小小快一百斤了。
幸好他编的背篓大,而且够结实,云桑看的都心动了,逃荒路上不正需要这么大的背篓装东西么?
便叫张元正给她也编一个,当做给他娘治病的报酬了。
张元正一听,没想到报酬竟然会这么便宜,干脆一拍胸膛爽快应道:“别说编背篓,只要云姑娘你救活我娘,我张元正就是给你一辈子当牛做马都乐意!”
张老娘是被人强暴才生下的他,带着他一辈子没嫁过人,这一生都过的很苦,张元正就希望治好张老娘的病,然后好好赚钱,让她过上好日子,后半辈子能轻松些。
云桑见他这么说,摆手道:“当牛做马倒不至于,只是我的确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随后,她问起了有关陆鸣鸿拜师的事情。
张元正一听,就知道云桑今天来找他恐怕就是为了这事儿,于是主动坦白,多年前,有个跛脚老道流浪到三河村,见他和陆鸣鸿二人天资非凡,所以收二人为徒,并教他们读书识字,传授了各项本领。
只是张元正脑子没陆鸣鸿聪明,教的东西常常记不住,只学会了一身武功,陆鸣鸿会的东西则要比他多些,而跛脚老道教了他们两年后,便在三河村半山腰处的草庐处圆寂了。
得知这些信息后,云桑不由暗暗惊疑:这跛脚老道既然有大本事,又怎么可能选这么一个小地方圆寂?难不成,是因为给陆鸣鸿逆天改命后,受到天罚才去世的么?
看她实在对无涯道人感兴趣的样子,张元正道:“云姑娘,这样,等我娘喝了药,我就带你去我师父生前住的草庐看看吧!”
这主意不错,云桑当即答应。
“云氏?”
忽然,后面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两人说话。
云桑一转头,就看见一身猎户打扮,背着弓箭,腰间别着砍柴刀的陆鸣鸿。
和前世相比,现在的陆鸣鸿更年轻英俊,身形也更挺拔,即便身在乡野,也难掩他一身出众的贵气。
这股萦绕在他身上的贵气,恐怕就是他这些年来从别人那吸取的气运,也是他未来称王的象征。
云桑看在眼里,心中对这种盗取他人气运,靠不劳而获得到一切的人更加不屑,于是看向陆鸣鸿的眼里带了几分轻蔑:“别来无恙啊,陆鸣鸿。”
陆鸣鸿是追着偷药人的脚印追过来的,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云桑。
这已经很让他诧异了,眼下云桑对他又是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还站在张元正身边,两人方才还有说有笑的样子。
顿时,陆鸣鸿抬起弓箭对准二人,冷漠道:“云氏,把药材放下,现在就回山下去,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至于旁边的张元正,他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张元正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鸣鸿,不禁摸了摸脑袋,解释道:“师兄,你别误会,我就是跟云姑娘……哦不,我就是跟嫂子上山采药,没做别的。”
他说着,放下背篓,亮出里面的药材给他看。
张元正力气大,动作快,在云桑的指导下挖出来的药材都保留着很完整的根茎,药效比那些有损伤的药材强出不少,
没想到这里面除了人参外,还有那么多别的药材,陆鸣鸿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