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第二个落汤鸡。
赵律歌眨了眨眼睛,从被泼湿的半只袖子里伸出手,轻轻帮人理了理头发。
那么大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郎,现如今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一席雪衣,被墨水近距离攻击得像只斑点狗。
偏偏他还保持着微张开手臂、意图遮挡的动作,细节得让人心暖。
玉楼昇一双眼睛在赵律歌身上转了一圈,见她没被如何波及,这才温和有礼地笑了笑。
“二帝姬无事吧?”
“我不碍事。多谢常信君掩护。”
话是这么说,赵律歌却是捉到了玉楼昇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与无奈。
她客套的笑容里,一时溶了几分调侃。
看来今天长见识的可不止她赵律歌。
像成王世子这般皮的,才是正常的熊孩子。
玉楼昇与她这样被名利场摔打成精的人,要么不出手,动手就是杀招。
突然遇到这种撒泼打架似的幼稚手段,一时间,两个心黑手辣的人竟是都拿不准出手的程度,硬生生憋着一股子怒意呆愣在原地。
道路千万条,不通换一条。
赵律歌无赖起来,也是个放得开的人。
她们那一套谋算身家性命的复杂玩法,对付成王世子这样的小打小闹来说太过分了。
于是赵律歌选择入乡随俗,学着小人国里的其他孩童,也去熊上一回。
被自己闯出的祸事吓傻的成王世子,就看见刚才还端庄持重的二帝姬忽然一撸袖子。
那一口小白牙龇得气势汹汹,抄起小拳头就当胸给了他一下。
“受死吧,赵业成!泼本帝姬一身水,你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