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现在就站在门口,孟鹤没办法去给来人开门,只能大声问道,“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的是池衍的声音。
孟鹤进退两难,前面是夜鹰,门外是池衍。
夜鹰听见池衍的声音挑了挑眉,“熟人来了。”
夜鹰开口后,池衍敲门的动作便停了。
片刻后,池衍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来了。”
是肯定的语气。
孟鹤刚想回答是的,就看见夜鹰朝门口走近一步,手搭上保险栓,拧了一下。
啪嗒的落锁声在针落可闻的室内响起。
孟鹤气笑了,“你想干嘛?”
夜鹰收回手,耸了耸肩,态度坦诚,“锁门。”
“你是想从四楼跳下去吗?”池衍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他不开门,池衍便会一直在门外堵着他。
不能从门出去,而他却不得不出去,那么他的出口只有一条了,他只能从窗户跳下去。
从四楼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夜鹰垂眸思考了一会,“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孟鹤不想再跟他掰扯下去了,“你要干什么直说,钥匙又没带找我干什么?”
夜鹰轻笑了一声,“我来告诉你,明天我还会来这里,那时候我会把你的东西全部带过来,能不能拿到就看你明天能不能认出我了。”
说完,夜鹰转头对着门口说道,“我的老熟人,后会有期。”
在他打开窗户准备跳下去之前,他又转过头看向孟鹤,而孟鹤也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动作。
窗边的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乱,黑色的卫衣也被吹得微微鼓起,他的嘴角带着笑,像偶像剧里桀骜不羁的小反派,而他身上还有着属于少年的气息。
孟鹤听见他说,“姐姐,我走咯。”
池衍一推开门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脸色变得更差。
见池衍进来了,夜鹰也没再停留,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孟鹤立即趴到窗边查看他有没有摔死,生怕自己的钥匙再也回不来了。
可这一幕看在池衍眼里就是孟鹤见夜鹰走了,不舍的趴在窗边看他离去。
“姐姐,你舍不得他走吗?”
孟鹤听到久违的称呼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是池衍在喊她而转过身时,池衍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孟鹤干笑两声,“你怎么突然又喊我姐姐了?怪不习惯的,哈哈。”
不是正常了吗,怎么突然又搞这出啊?
池衍语气生硬,“他又为什么突然喊你姐姐呢?”
孟鹤好半晌才明白池衍说的是谁,一脸随和,“他喊就喊吧,反正都是随便喊的,我们也不熟嘛,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名字吧。”
池衍更生气了,“他不知道你名字还喊你姐姐!”
孟鹤这下总算明白池衍生气的点了,可是明白了她更不理解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和池衍一起进来的黎墨身上,用口型说:他怎么了?
黎墨看见后摇了摇头,用口型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啊。
孟鹤看着池衍阴沉得可以滴水的脸,弱弱地开口,“他下次再喊我扒了他的皮……”
池衍缓和了一点,然后狐疑地看她,“姐姐不会骗我吧?”
见此招奏效,孟鹤急忙点头,“绝对不会骗你的。”
池衍这才收了可以吓死人的表情,一脸严肃地问孟鹤,“他和姐姐说了什么?”
惊叹他变脸速度的孟鹤缓慢地点头,“他说我明天要是能认出他是谁,他就把我的东西还我。”
夜鹰既然这么说了,他明天来拍卖会的时候肯定是不会用自己本来的脸,就是不知道他要借用的会是谁的脸了。
而明天要过来参加拍卖会的人足有上千,要在这上千个人里辨认出哪个才是夜鹰本人简直难如登天。
先不说夜鹰的画皮技术可以和被临摹者的脸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就光是和每个来参加的人碰一面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因为这场拍卖会的特殊性,黎家特地设置了好几个包厢给拍卖会的座上宾,为的就是防止夜鹰突然来袭,慌乱之中打扰了贵客。
“什么,有钱的还可以坐包厢?”孟鹤一脸嫌弃,“怎么一个拍卖会还搞特殊对待。”
黎墨急忙出声解释,“不是这样的,那些人是花钱让我爸特地开的包厢,只是这样传出去不好听,于是让我爸改了点内容往外传。”
听他这么说孟鹤心里的不平衡瞬间就没了,她有些好奇地问他,“花了多少钱啊?”
黎墨想了好一会才说,“应该是一毛。”
“浪费钱!”孟鹤脱口而出。
想到黎墨还在这里,她又出声解释,“我不是说你爸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了面子居然这样浪费钱。”
黎墨轻轻的点了下头,“我知道的。”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