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刀太钝了，有骨刀吗？那个会更薄更锋利，能减少病患的创伤面。”

“骨刀？”

“嗯，挑选坚硬、趁手的骨头磨制的刀具，还可以做骨针，手术中缝针是常规操作，所以有条件可以配几根骨针。”

“明白了。”

锦瑟和族长有条不紊的整理手术所需要的工具，因为条件有限，所以锦瑟在族长的辅助下找到了不少替代品。

手术刀、缝合针，由石刀石针替代，每次使用前在火上高温消毒；无影灯是个难题，族长把族里手艺最棒的几个能工巧匠请了过来，锦瑟又是画图，又是剖析无影灯的特点，没想到真被那几个兽人给讨论出来了。

由于时间紧迫，大家立刻行动上，不一会儿便用火把做了一个类似于山寨无影灯的山寨货。它的优势就是比单个火把亮，他的劣势就是费人，火把总有熄灭的时候啊，你得不停的换，总之这个山寨货中的山寨货出现在锦瑟面前时，她无话可说，没办法，这种地方，要什么自行车啊。

就这样，大伙东拼西凑竟然凑出了全套替代物。然后就是外敷的、内服的药物，除了族长原本就有的，在征得流云同意后，他作为第一位蒲公英水试药者。就在大家准备的期间小云醒过来了，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流云，当她得知手术的事情情绪有些不稳定，流云劝了好半天她才强忍泪水点头同意。

“流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好了吗？我和族长都是第一次做手术，族长好歹有医生的经验，而我，除了说，什么都不会，所以我是这场手术中的风险之一。”

“我相信你。”

“好吧，那就说另一个风险，大出血，如果下刀差分毫会造成大出血，我们没有合适的血液给你输送，如果无法及时止血，那就是死，这是最大的风险。”

“来吧，我不怕，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流云铁了心坚持做手术，眼一闭躺在刚做好的石床上，满脸赴死相。锦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是执着呢，还是说他傻，跟愣头青似的。

“流云……”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在这里会影响手术的进行，我们会分心的。而且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幼崽着想，我可不希望刚治完他就要火急火燎的去给你接生，容易出危险。”

族长不理会小云的恳求，固执的将她赶了出去。

“锦瑟，我们开始吧？”

“流云，咱们一起努力，努力活下去。”

山寨无影灯点亮，山洞被照的火光通明，别说，这无影灯看着不中用，点着了效果还不错。流云吸了一定剂量的梦境就睡着了，他的腿上被画满密密麻麻的止血咒，锦瑟推算出以自己的道行，止血咒大概能用半个小时，估摸着应该差不多，接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朝后方退了一大步。

族长用火烤过的石刀扎进流云畸形的腿，缓缓地划开。听着血肉被划开的声音族长淡定自若，多年的行医经验让他对这些习以为常，加上今天是第一次做手术，族长求知的疯狂已经盖过原本的慌张。反观锦瑟，险些晕倒，她根本不敢看，大气不敢出，腿也抖得厉害，想说话缓解气氛，可是又怕影响族长的注意力，只得用双手捂住眼睛，漏了个小缝，有一下没一下的偷瞄着，她太难了。

果然，流云完整的腿骨已断裂成不均匀的三节，族长按照锦瑟教的小心翼翼的给断骨复位，剔除碎骨片，还没做完这一步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身旁的兽人赶紧用兽皮擦拭。

就这样屏着呼吸，终于熬到了缝合这一步。

这里没有线，兽皮裙都是随手系住或者用动物的筋缝制。当锦瑟看到野兽筋时，用力揪了揪，坚韧性是够了，可是用来缝合伤口太粗了，想来想去决定用毛发当作缝合线，好在幻化成兽形的狐狸尾巴上毛发一根就很长，韧性也可以，用于缝合将就着也行。小云听说要用毛发，拜托族长用自己的，她真心希望自己可以帮上流云。

族长小心翼翼的缝合着，锦瑟心里捏了一把汗，不停的打着鼓，祈祷手术快点结束，这气氛太折磨人了。心里不断的给族长喊着加油加油，你最棒！

“锦瑟！”

“啊？怎么了怎么了？”

最不希望被唤的时候族长焦急的唤了一声，锦瑟一个箭步靠近手术台，完了，大出血了！

止血咒被汗水泡花了。

顾不上害怕，锦瑟拿起炭笔开始写着止血咒，但是血越来越多，新写的咒语立刻就花了，咒语写不上去，出血越来越多，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他会失血过多死的。

在场人脸色惨白，兽人们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得干瞪眼看着血越流越多。锦瑟的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除了止血咒还有什么咒？往生咒？啊不对不对，那是超度亡灵的，他还没……不对他不能有事。

“停下，停下，别流了”

手足无措的锦瑟开始语无伦次，头发也被她抓成鸟窝，她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流云要死了，就要死了！小云就要没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