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族长放风出去,告诉兽世所有部族,狐族为保住智慧之根的血脉,愿意对外通婚,雌雄均可,一旦离族,自当归属他族。
这样一来便是告知各族:
一,提醒各族狐族愿意给各族带来智慧之种;
二,提醒各族,狐族的安危已经受到威胁,若不赶紧来通婚恐怕就无机会拥有狐族的智慧,这就让很多部落重新思考,是否要暗中保护狐族,确保它可以维持基础生存发展;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旦离族,自当归属他族,对各族表忠心表的言简意赅。
果然,不愧是智慧的狐族,对外通婚的决定暂时保住了狐族的安全,从那之后的几千年来,总是会有来此通婚的部落,所谓的通婚就是来此交换兽人,对方带来几个雌性,大家讨价还价之后,你就得让他带走几个雌性。
因为在兽世雌性尤为珍贵,所以大家也默认,不能只顾着带走,更不能把狐族所有雌性带走,毕竟狐族的血脉不能断,不能让他们因为无法繁衍纯正的血脉而灭绝,这会威胁到所有做大一统梦的部落。至于雄性,一年中偶尔会有几个被换走,那都是退而求其次。
“族长的意思是明赫是狐族与他族通婚的血脉?”
族长点点头。
“我猜,明赫的妈妈是狐族?对方送来的是雄性?”
“锦瑟啊,你真得很聪明,一下就知道明赫的妈妈是狐族。”
如果族长懂得竖起大拇指就是夸奖的意思,那么他一定会双手点赞外加五星好评,锦瑟的智慧不亚于狐族,甚至可能比狐族更聪慧。
“那他爸爸是……”
锦瑟发现族长的脸色立刻愤恨了起来,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怒火。
“那是个骗子,就是个骗子!”
族长越骂越激动,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原来明赫的妈妈当年在河边救起一个晕死的外族雄性,狐族人本就热情善良,他们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他们好心好意收留了这个雄性,还给他吃的穿的,而那个时候正赶上冬季的到来,本就粮食短缺,善良的族人依旧选择不求回报的照顾他。
一开始兽人们对这个雄性还有一丝防备,问他是哪个部落的他答不记得。他很勤快,会帮大家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很谦虚好学,经常与大家讨论知识,久而久之,大家也慢慢的把他当作自己族人对待。
“那一天夜里嘶喊的声音我到现在还记得。”
族长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发出野兽生气时的低吼声:
“那个雄性强迫了明赫的妈妈,尽管我们派族人顺着气味去追,依旧没有搜索到,仿佛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那个家伙,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将他撕碎,将他的骨头嚼烂,将烂泥一般的他扔到明赫妈坟前忏悔,不,光是忏悔根本不足以平息明赫妈的痛苦,她本来,她本来应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她本来还有半月就要结侣了,和她最爱的人……我可怜的妹妹……”
族长痛哭着,泪眼婆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疼这个妹妹。锦瑟没有言语,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她知道,未经他人路,莫论他人苦,她没有资格,此时安静的陪伴胜过口中的千言万语。
“抱歉,让你见笑了……”
终于,族长平复了下来,擦干眼泪和鼻涕,颤抖的接着讲下去。
那一夜的事情对他妹妹的打击是天大的,她的眼睛经常红着。从前她喜欢做的事有很多,如今她喜欢的事只有看着天。
一日她哭着找到族长,说她怀孕了,说她不想活了,她不想自己的崽子一出生就得到兽神诅咒。因为在他们传统思想里一直认定,如果双方没有结侣,如果双方没有相亲相爱,那么,生下的崽子也一定会被兽神诅咒。
族长自然不舍得自己的妹妹寻短见,整日盯着,终于,那晚,在全族人都梦见了同一个梦之后,明赫出生了,而他的妈妈,那个可怜的雌性,怀着不甘、带着绝望永远闭上眼睛了,所以,明赫是由族长一手带大。
随着明赫逐渐长大,除了名字之外再无其他异象,族人们也就将诅咒的事忘记了,毕竟大家还是真心希望明赫好的。
“直到一次我和明赫在山里遇见了白斑虎,不知道为何,那只白斑虎异常狂躁,我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明赫年幼战斗经验不足,眼看都要交代在那了。也就是在那时,明赫身上便浮现这些花纹。”
锦瑟看着这一道道花纹,不,确切的说,她认为这不仅仅是花纹而已,更像是某种图腾,一双双拥有螺旋状眼仁的眼睛,幸亏自己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不然她可能就要吐了。
“那只白斑虎似乎很怕这种花纹,所以当即就撤退了。而他身上的花纹紧跟着也消失了,后来,我猜想应该是与他的紧张程度有关,一旦危及到生命产生的紧张感便会使这种花纹浮现。”
“那你怎么确定这是诅咒?”
“不是诅咒能是什么?那么凶残的白斑虎都吓跑了,一定是看见可怕的力量了。”
“那这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