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吧?这八双鞋样,你想要生产多少?”
张云泽正色道。
“按照之前的供货量看,每款至少需要五千双!”
朱厂长粗略计算一下说。
“每款五千双,八款一共四万双!五天之后,我负责给你运来,但有一点,这四万双鞋和样品鞋一样,没有商标,没有烫花,鞋盒也没有任何包装,只是一个装鞋的盒子!你看行不行?”
“行!当然行!四万双鞋,你给个价吧!”
朱厂长爽快答应。
商标,烫花,鞋盒包装都是小事儿,这几道工序费不了多少时间。
要说还是生产皮鞋最费时间。
如果张云泽五天就能给自己拉回来四万双鞋,那么自己可就人力,物力,时间都省了。
尤其是时间这一块,时间就是金钱,这四万双鞋要是靠宝屐的工人来做,少说也得二十多天。
“你之前月批发给那些客户的鞋最低价是十二块五吧,我只要十二块!”
张云泽顿了一顿说。
他有自己的打算,上次在乐步皮鞋厂拿的样鞋少,十二块一双,这次去提四万双,还都是样鞋,省去几道工序和外包装,咋地也能压下去一毛钱,就算压不下去一毛,八分也稳了!
“好!十二块就十二块!”
朱厂长心里有数,十二块,就算少了几道小工序,也是良心价了,无利不起早,咋地也得让人家挣点儿。
此时,他眼前似乎有无数双精美的皮鞋在合同订单里滚动。
“只是——”
张云泽张了张口,面色有些为难。
“怎么了?”
朱厂长正沉浸在五天后就能见到四万双样鞋的喜悦中。
“朱厂长,你有一个宝屐皮鞋厂每天都要养活,我也有一个技术队伍每天需要养活,他们不能光干活不吃饭吧?”
张云泽抿嘴笑笑说。
“哎哟你瞧我这啥脑袋?小张兄弟,你可千万别怪罪我哦,我刚才高兴得昏了头了!走,跟我去财务室提货款去!”
朱厂长如梦初醒,拍了几下脑门。
“朱厂长别急嘛!咱们还是先签订个合同,这可是一笔巨款,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啊!做生意,越赚钱就要越提高警惕!”
张云泽淡定地笑笑,同时把自己的户口本从衣服口袋里掏了出来。
“要得!要得!不过跟小张兄弟做生意我还是放心的!”
朱厂长不好意思地笑笑,张云泽说得对,自己这是赚钱赚晕头了,万一对方是个骗子,不签合同的话,拿钱跑了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作为厂长,竟然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两个人签好合同,张云泽跟着朱厂长去财务室提了钱款,为了不引人注目,来到宝屐皮鞋厂附近的一个废弃厂房里。
这个废弃厂房是张云泽近几天找到的,原来是一个电子元件加工厂,厂长为了节省成本,制造假冒伪劣产品,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人再要他们的货,那些用过他们货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围追堵截,连骂带打。
没人订货,资金周转不灵,名誉俱损,这个厂子黄了!
只留下一个看门大爷守着,看谁需要好转租出去。
只是暂时还没人需要,张云泽给老大爷塞了一盒大前门,跟他说几天后要用这个厂房装一批货,最多用三天,一天给他十块,用的时候就把钱付给他。
对于看门大爷来说,厂房空着也是空着,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他心里乐开了花。
张云泽在废弃厂房里找到一个装垃圾的袋子,袋子隐隐飘散出一股鱼腥味儿。
皱眉把一兜巨款放进垃圾袋里,找到坐在门口打盹的看门大爷,附在耳边,跟他交代了几句,然后提着垃圾袋坐公交车去码头买船票,坐船到温城,一路上同行的人对张云泽的垃圾袋避之唯恐不及。
当张云泽提着垃圾袋再次来到陈昌泰的办公室时。
陈昌泰掩着鼻子皱眉道,“小张兄弟,咋地?一个月不见,你那些鞋都臭了?”
“呵呵呵!陈主任,您别嫌弃,我也是没办法,怕别人盯上就不好办了!您等我一下!”
张云泽微笑着把一兜巨款从垃圾袋里拿出来,然后转身出去把垃圾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再回身进来,还是隐隐闻到了鱼的腥臭味儿。
“没用的!要扔就得全扔!不过我看还是算了,你就是把这个兜子扔了,你手上,身上,还是有那个味道!我很奇怪,小张,这一个月,你没去卖鞋,去打鱼了吧?”
打鱼?
打鱼是不可能打鱼的,钓鱼还差不多!
“陈主任!这兜子可不能扔,这些可都是钱的味道!”
张云泽微笑着把兜子拉链打开。
“小!小张兄弟!你这是从哪儿弄的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