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体育课。

婧雨带着夜枫到器材室，关上门。

“今晚别回家了，和我去一趟三中。”

“夜不归宿？我让我怎么和我家里人解释……”夜枫表示很淦，去三中倒是小事，[寄·共生]在不知不觉间对他的心理进行了扭曲，什么碎尸之类的根本不对怕的。

“很简单，同学家里补习。”没有了旁人，婧雨明显放开了许多，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一点肚子。

“其实，我这是为你好。”婧雨懒洋洋地捏了捏手。“待在问天者身边的人，会大大提升被选中的概率。”

夜枫一惊。

“问天者，就像一个瓶子，虚空就像水。水不断往瓶子里倒，水越多，虚空的气息就越强。当瓶子满了，问天者会进入虚空，水会全部蒸发，来回往复。”婧雨把高马尾放下来，重新理了理，扎成了一个高双尾。

“在不断往瓶子里加水的过程中，时不时会有水撒出来，撒出来的水，附着到人，就会给他一个新的瓶子。附着到物，物品会局部虚空化。”

夜枫猛地想到了之前的玫瑰，“虚空化的物品所有人都能看到吗？”

“不是哦，只有选中者。”

夜枫一下子了然了，怪不得当时那株玫瑰在张义山眼中是红色的了，当时自己已经被选中了，看到的是的沾上虚空气息的黑玫。在自己从虚空里出来后，所有的水全部蒸发，玫瑰变回了红色。

不过，现在非常要命的问题来了。

夜枫还敢回家和奶奶妹妹住在一起吗？

婧雨扎好了头发，看着夜枫的眼睛，忽然上来就是一个壁咚！

婧雨明显看出夜枫在担心什么了，“我家床挺大的，再睡一个宠物根本不是事哦。”

“可是……”夜枫有点犹豫了。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忘了吗，我们现在可是组队状态，相当于一个瓶子装两个人的水。你觉得，我4级[人体兵器]对应的虚空兽呢，你一个人能处理吗。”

婧雨眼中闪动，轻轻舔了一下夜枫。

“就这么说好了”

……

体育课结束夜枫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同学找了一个家教老师拼课，路比较远回家不方便云云，这段时间就不回家了。

放在正常家庭肯定会详细询问一番，可在奶奶眼中夜枫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叮嘱了几句好好学习，便放手随他了。

晚自修一下课，同学们作鸟兽散，汪云扬也早早就走了，夜枫暗自松了一口气。

“走吧。”婧雨起身。

“等等。”夜枫有点摸不清头脑，“我们不该换一个隐蔽点的衣服吗……校服也太不专业了啊。”

“你以为我们去干吗。”婧雨披上外套，单肩挎着包。“现在三中都是警察熬夜轮班受着，怎么可能让你潜入。”

“所以我们到底去干吗。”夜枫。

“听话，到了就知道了。”婧雨像情侣一样挽着夜枫的一个袖子，夜枫一下子就想到昨天夜如欣也是这个姿势。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选择了“听话”，夜枫就没有从婧雨身上看到“高冷转校生”的架子，连杀气都被隐藏起来了。

这是主人对宠物的信任，还是对实力的自信？

出了校门，两人很选择坐公交车去三中。

没等多久，车就来了。付了钱，夜枫刚想往里走，就看到后排的一个老人站在座位边上，看着自己。

老人的眼睛全黑，一个个黑丝丝线从他眼角开始蔓延，嘴巴微微张开，盯着夜枫一动不动。

“叮，检测到危险，开始获得任意点。”

夜枫：艹。

身后的婧雨一秒都没有犹豫，从怀里抽出一根肋骨猛地冲上前直刺向那老人！

但是，已经晚了。

老人右手散发出紫光，双膝微弯，右手猛地拍在了地上!

无数紫光从老人的右手中散发出来，以手为中心，紫黑色晶体迅速攀上地板，几秒之内覆盖整个车厢，堵住了所有的门窗。老人虽然被婧雨两下捅死，但整个公交已经成了一个紫色的蛹。

夜枫迅速兽化，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车上剩下的十几号人，全都把头仰到一个以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眼中流出血泪。其中一对同样穿着校服，高中年龄的男女，背脊不可思议地弯曲180°，身体迅速胀大，撑爆了外面的校服。校服下面不是白花花的皮肤，而是细小而密集的黑色的鳞片。紧接着二人的头直接以嘴为分界线裂开了。下巴半边耷拉着，一排刀子一样的恐怖獠牙从上颚长出，说不出的惊悚。

婧雨迅速抽出第二根肋骨，朝那男女砍去。夜枫也没空去管她。此时他身边的乘客们继仰头姿势之后，身体一顿，一双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夜枫。

夜枫心里漏了一拍。

下一秒，这一圈的乘客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样，都和疯狗一样朝夜枫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