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饭的两人把各自的手术都交流一下，余依然的经历让彭慧笑出了眼泪，也是觉得朋友这是真的走出了失恋的阴影，“你下午还有手术吗？”她问余依然，“应该没有了吧？要是没有，咱们就去商场看看？换了你这千年不变的运动服吧。”

“现在那身还成吧，我对衣服没有什么要求，等哪天我想换的时候，再找你帮我，”那也成，彭慧想说那都是二年流行的衣服，女孩子就是要穿得漂亮点，可她每次选到最后都是运动服，或者说是运动系列，她自来就俭省，运动服也抗穿，怎么样都不过。算了，下次再劝她换个风格吧。

还想再聊一会儿呢，结果两人呼叫器都响了，这是有急事儿了。

远远地就看到林辉和另一个男医生张鲁推了两台小车过来，她们赶紧去帮忙，一边走一边听林辉的安排，“小余你跟张医生去处理那个带外伤的，彭慧跟我过去急诊那边，都麻利点儿。”

余依然跟着张医生小跑着去拍片，等做完各种化验，才稍稍喘了口气，而在这个过程中跟她一直跟这只看着脏兮兮的小土狗交流，可能是病痛的折磨吧，小狗的回答一直都是“唔、唔”，话没多少，她心里更是着急。

待片子出来后，看到那个恐怖的画面，断裂的肋骨扎在肝脏上，她不知所措地看向张医生，“怎么办？手术吗？”她想立刻去准备:

“来不及了，小余，它的血也不够了。”张医生看着她说:

“它这被撞的吧，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了，失血太多了，腹腔里都是血了，救不回来了。”

“你帮它解除点痛苦吧。”张医生冷静地说，“你可以吗？”他问余依然的同时看着她的眼睛，这是做医生必须要经历的吧:

“我可以。”她回答道。小狗腹腔里的淤血排出后，精神好了一些，它虚弱地看着余依然，“你怎么能跟我们说话呢？”它问她，“我也不太清楚，”她诚实回答。

“你有主人吗？如果有，我想跟他聊聊。”她问:

“没有，我一直就在那附近生活的，从我妈妈被人抓走就没人管我们了。”它回复的声音还是那样小，“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弄。”余依然能想到的就是狗狗的各种零食。

“不用了，我是要死了吗？”它的声音有点尖，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问它：“那你怕吗？”

“不怕吧，现在我觉得有点冷，”

“那我抱着你？”她带着毯子把它抱在怀里，没来由的眼泪就涌上来，可能是感同身受？“好多了，我想看看这里。”

“嗯，好。”她觉得自己都成了应声虫了。

“我好象看到了我妈妈，”它突然有点激动地叫了声，“它能来接你真好！”她轻声应和着。

仿佛是用尽全力的力气去奔向妈妈，小土狗用力地蹬了几下，然后安然地在她的怀里睡去。

余依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最后会那样的失态，满脸的泪水和无法自抑的悲伤，让她在休息处放声大哭，怎么也止不住的那种。其他人看到后都理解的摇摇头，这是成为医生的必经之路，也只有自己承受。

更多的是你流泪悲伤之后还必须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还是以平和的心态再去面对下一次的不知名的危险，与它对决，不论输赢。因为输赢就象是《基督山伯爵》里为了记录而刻在墙上的那一道石印，日积月累，相互交织成一张网包裹住你的心，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医生的盔甲吧。

余依然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小狗的死也是一个诱因，牵动了她内心深处最不能碰的东西，年少的时候可能理解的不够，或者她当时就不想让自己往那里去想吧，仿佛一头被人强按着喝水的强牛一样，固执又胆怯。

而今她以为可以在一起的男朋友丢下她，或者说根本就她一厢情愿呢，有些人的情绪在轻松愉悦的氛围里会变得让人放松，让愉悦的感觉增加一份；反之，如同刚才的那种悲伤最能勾出心底里最不想触碰的情感，就象冬天在雪上洒水一样的，虽然融化，却让冷冻的范围越发地加大，会感觉更冷。

过去产了

“你好点了吗？”不知什么时候，彭慧递给她一杯咖啡，顺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用肩碰了碰她，余依然也碰了她一下，两人你一下，我一下，惆怅和难堪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想忘记过去最后的方式就是买买买，可你听过我的吗？”彭慧开始翻旧账，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今天是把心里的那点难过彻底地冲走了，呵呵！”她笑了出来，又对彭慧说，“你想买运动服找我当参谋吧，我现在穿什么都好”她的观念又出来刺激彭慧，彭慧又想到她的家庭状况，就不跟她争论了。

“哎，你说你不换衣服，带点饰品怎么样？”

“这个建议好，等我这个月的工资下来，我去买2斤的黄金挂脖子上。”余依然突然一本正经说，彭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以为她转性了呢？下一刻细想后，她就伸出手要弹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