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房中的丫鬟白露,此刻半边脸被扇得,肿得像馒头。
鬓发被打散下来,垂下来像只女鬼。
“松手!”
禁军大声呵斥,扬起手,作势又要打起来。
透过烟雾,尤芊这才看清,白露与之抢夺的,是只锦布绣的小老虎。
“官爷,求您高抬贵手,这个不值钱的!”
“小小姐没有这个,睡不着觉的!您行行好......”
一句话没有说完,一个巴掌落下来,白露被打倒在地上。
她柔弱单薄的身子,此刻眼中却迸发滔天的恨意。
手上不知何来迸发如此的力量......
禁军仿佛没想到,如此柔软的婢女,竟敢挑战他的权威!
于是,愈发使劲,眼见布老虎就要被从中撕裂......
旁边的禁军也走上前去,手掌按住腰间的佩刀。
尤芊见势不妙,立即冲上前去。
按住白露,从她手中夺过布老虎,让给禁军。
白露刚欲反抗,扭头认出是五小姐,这才松了手。
委屈地红了眼。
刚刚被打了那么多下,也没有掉一点眼泪。
禁军正要上前拿人,尤芊识时务地谄媚,“不劳各位官爷,你们检查别的房间,我们自己出去......”
禁军想了想,也是,府上被团团包围,她们插翅难飞。
只要将人赶出去,便于统计即可。
于是,尤芊拉着白露出门。
用意念,从空间取出治疗跌打红肿的药膏,轻轻替她抹上。
又将她的头发重新理好,才让她先去前院。
前后对比,白露更加心酸委屈,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好了,别哭了!”
“大嫂看了,该难受了!”
将白露打发,尤芊又悄咪咪,返回大嫂房间。
果不其然!
刚刚禁军执意争夺的,侄女沈笑语热爱的布老虎,此刻,被随意丢弃在房内。
不值钱的玩意儿,他们当然不会登记造册。
尤芊眼中显出狠厉,迅速将布老虎收入空间。
在影卫东风的保护下,尤芊灵巧地避过搜人和搜财产的禁军。
忽地,听到二嫂房中有动静。
刚刚,侄儿沈鲁直被拎出去时,她刚好不在。
而此刻,房中站着的,正是本已走至院门,又去而复返的,二嫂贴身婢女腊梅。
小少爷沈鲁直的凉症还没好,高热还未退下......
她虽没有见识,但见此情景,也知道府中好不了了......
担心小少爷没有及时服药,加重病情,因此,不顾安危,返回房中取药......
被禁军逮个正着!
“放下!”
禁军严厉呵斥。
腊梅随了二嫂的脾气,平时何时求过人。
此刻,却跪伏在地,苦苦哀求,“官爷,这个是小少爷的药......”
“小少爷发烧还没好,这个不值钱,求您行行好,让小的带走......”
禁军一脚踹过去,踢得腊梅一个趔趄。
药瓶摔倒地上,四分五裂......
几粒小小褐色药丸,瞬间滚落,在浓烟中杳无踪迹......
腊梅失声痛哭。
尤芊紧握双拳,东风正想出手阻止,却见她整理表情。
满脸堆笑地跑进去,一边呵斥腊梅,一边将她扶起,“你怎的这么不懂事!”
“官爷既来抄家,这府中的一切,便不再姓沈......”
“大到一瓶药,小到一根针,都是官府的,你怎么能让官爷为难呢?!”
腊梅哑口无言,但心里却满是不忿。
眼睛通红,倔强地抹眼泪。
进这屋的两位禁军,不是搜大嫂房中那两位。
见尤芊话语说得舒坦,没有多加为难,只让她们赶紧自己出去!
腊梅的视线,仍停留在,刚刚药瓶碎裂的地方。
祈愿是否能在走前,捡起几颗......
尤芊连拉带拽,将她拖了出来。
从空间一瓶治疗感冒的药,悄悄塞入腊梅手中。
腊梅手中一凉,低头看清,就听尤芊凑近她耳语。
“我下午出府买的,收好,赶紧先出去!”
腊梅担心她的安危,不愿独自出去。
尤芊只得严下命令,让她出去照看侄儿沈鲁直,腊梅才依依不舍离开。
经过搜索,除了禁军,府中没有其他人了。
尤芊眼中露出果决的神情。
原本,她还想做做样子,只拿走重要的资产,但现在想来......
一个布老虎、一小瓶药,根本不值得登记造册,但家里的婢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