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姐姐,你不要怪大哥哥,他也不是有意弄疼我的。”
小白花泣下泪珠,半倒在地上,拾起练白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钟离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竟然当着他媳妇的面污蔑他!
“喏,吃点东西。”苏潇潇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
床榻上的钟离隽温柔接过了食盒,媳妇果然是最关心他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待遇。
钟离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胡乱比划着什么,还有点着急的感觉。
“你是想你现在说不了话是吧。”
媳妇果然是一点就通!
男人大手一揽,差点忘记了自己受伤之事,扯得肋骨猛地磕了一下皮肉。
“我不喜欢不自爱的男子,若是下次再用这种方式,你我也不必再见了。”
哦,原来是方式错了。
在末世时,她也被误伤过,差点废了小指头,后来那个误伤她的人被丧尸一口活吞了,原因是救了她才挡下了致命一击。
所以,她知道误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误伤过重,可怕的是误伤后没有诚心诚意地道歉。
钟离隽乖巧地点了点头,自爱者自有人爱,他相信媳妇。
地上的小白花抽泣了一声,好像是在为没有人为她主持公道而抽泣。小白花手中的糖葫芦已经沾染上了尘埃,她瞥了一眼,一颗糖葫芦若有若无地反复擦过衣角,含泪咬下那一颗擦过衣角的糖葫芦。
打开食盒,里面都是一些清淡的饮食。
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苏潇潇见钟离隽狼吞虎咽起来,才看向了地上的小白花。
“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但钟离隽是我的男人,识趣的话你就不会到处乱走。”
苏潇潇冷冷投了一眼,那寒气直接将柳如欢拉下了无尽深渊。
为什么一个乡绅的女儿,会有如此慑人的目光,像是让人一瞬间坠入了寒潭之中,连挣扎的能力都丧失了。
小白花抖着身子,还是一口咬定:“姐姐,这个大哥哥真的弄疼我了,一定是因为姐姐及时出现,才拯救了我。”
空气中的杀气越来越明显了,看得出来,下一秒这个小白花很有可能身首异处。
苏潇潇安抚着钟离隽的头,温声道:“冷吗?”
钟离隽摇了摇头,食物都是温热的。
“别装了,我这里不收废物,你要是真想留下来,就该洁身自爱,大婶。”
废物?不洁身自爱?大婶?
这三个形容词和称呼像是三把刀一样插在小白花的心口上。
虽然她已经三十岁了,又长了一张幼态脸,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叫她大婶,士可忍孰不可忍!
小白花捂着泪水跑了出去,嘴里还嗔怪着:“美人姐姐是大笨蛋!我讨厌美人姐姐啦!呜呜呜……”
这大婶的戏可真是多。
不得不说,她还真是将一个幼童演绎得惟妙惟俏,苏潇潇差点都以为她出生时的脐带是她自己撞断的,这才撞坏了脑子。
营帐外的人不明所以。
“这是,发生了什么?哪里来一个大龄胎儿?”轩辕霁往口中灌入了一口饭。
“谁知道,一上来就姐姐姐姐的,整得十里八乡都是她九族一样,要是放到皇上面前,谁挨着她谁倒霉。”白玉兰将肉片塞入自己口中,还不忘加了点辣椒油。
夫人的手艺就是好的。
天寒地冻的,苏潇潇也不去理会小白花,毕竟乱走那么多天都没能饿死的人,想来是有点本事在身上。
“哎,你们当流寇那么多天,没见过那个大龄胎儿?”
白玉兰一边吃,一边问向流寇。
“大姐,你以为谁都能遇上大美人啊,不过,我也好奇,这个姑娘从哪里来的,总之不可能是城外的,她的容貌,城外的我肯定有印象。”轩辕霁将脚放在桌上,一点儿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不是城外的,就有可能是城内的,城内倒是有不少大户人家,教出这种大龄胎儿的家族估计要落败了。
苏潇潇这才出来一会儿的时间透气,营帐内的钟离隽忽然抽搐了起来,紧接着手臂上起了不少红疹子,密密麻麻,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等到苏潇潇回来的时候,钟离隽已经不省人事了。
“又在伤害自己?”苏潇潇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临走前还不忘看了钟离隽一眼,他是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油灯下钟离隽手臂上的红疹子格外触目惊心。
苏潇潇意识到,钟离隽很有可能是过敏了,急忙置换了治疗过敏的药丸,再掐人中,将他的臭袜子塞进嘴里。
一股怪味呛得钟离隽怀疑人生,不停将吃下的食物吐出来。
“我怎么觉得营帐里有催吐的声音?”轩辕霁狐疑看向了营帐,还打算探头一瞧。
不会是夫人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