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元序,月窗覆雪。
苏潇潇微微束紧了袄衣,想起了胡家账本之事。
胡家那么在意那账本,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色不早了,明日一早派人去知会县令,再查查这个人是谁。”钟离隽下令。
夜幕笼野,天空飘落下绵密的雪。
“是,将军。”
来的时候,他只带来十个随从,翡翠镇也不知有没有箔梁的人,得保证好媳妇儿的安全才是。
此时,胡家闹翻了天。
“你说说,怎么就能够让人跑了呢!”
“父亲,老铁头身上中的毒就算是箔梁的人也不一定会识得,您就别担心了。”
账本丢失,现在人也丢了,回头要是谁出了什么事,他的财路可就断了。
“老爷,有人看见老铁头死在苏家院子外头。”
胡劫巷老脸一皱,问道:“哪个苏家?”
“就是苏庆忠家。”
苏庆忠当乡绅的那些年,断了不少理,其中事关胡家就有十多起。
“去,找几个人,把苏庆忠给干掉,记住,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胡劫巷握紧了手中的紫竹环,苏庆忠,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
是夜无空明,几个黑衣人钻进了苏家大院里。
钟离隽住客栈,尸体也被他藏起来,表明自己对苏潇潇的决定十分尊重。
一阵寒风吹过,苏潇潇睁开了美眸。
有杀气!
三个黑衣人手持大刀,正想使用迷烟,被一股怪力猛地一拉,摔倒在地。
苏潇潇动手,那叫一个快准狠,不仅将人的手脚卸了,还将人的下巴卸了,防止吞毒自尽。
卸了手脚,三个人就这样倒在地上。
苏潇潇十分贴心地给他们铺上了稻草。
“不着急,明日送你们去县衙。”
她是哪里看得出来他们着急了!
次日,天光未始,苏潇潇将三人放在牛车上,打算交给钟离隽。
一码事归一码事。
县衙来回也要一天的路程,还不如直接把麻烦交给钟离隽来解决,钟离将军的马车,谁人敢拦。
“爷,苏……夫人来了。”随从王兴禀告道。
媳妇来了?
钟离隽一下子腾跃而起,开始净脸,给自己戴上了玉冠,连腰带都是玉色,一身月白,正好配苏潇潇一身雪袄。
可他没想到。
苏潇潇今日穿了红袄,生在冬日里,如同傲梅。
“这三个人昨夜闯苏家院子,手持刀器,估计和死者脱不了干系,交给你们将军,我放心。”
苏潇潇倒下三人,牛车还是要带走的。
“苏姑娘不等等爷吗?”
等他?
“不了。”
突然间,一双大手揽入怀中。
“夫人,去哪里?嗯?”那一声嗯,又苏又清冽,他是怎么能够做到干净又撩人的啊。
苏潇潇捏了捏他的脸,一个转身掐了一把腰肢。不愧是她曾经看上的男人,这手感真紧致。
“我还没原谅你,乖乖。”
乖乖,是他的爱称吗?他就知道媳妇儿心里是有他的。
“嗯,都听媳妇的。”因为是她,所以他才甘愿放下将军身段。
“夫人,为夫操练镇北军十年,唯你一人扰我难寝。”
回应他的是苏潇潇的拳头,拳头砸在胸口上,护心镜都被砸掉了。
钟离隽委屈吧啦,那模样似乎在说,媳妇打我,媳妇她打我,呜呜呜,好疼。
“正经点。”
钟离隽这才恢复了峻色,媳妇让他正经他就正经。
“依你看,这三个黑衣人目的是什么?”
目的,她还没细想。
如今想来,目的只怕是……
“糟了,我爹!”
尸体出现在苏家院门,背后主使一定认为苏家会知道点什么,这是要打算杀人灭口。
“我的马在客栈外。”
二人骑上宝马,正往苏家院子而去。
这些丧心病狂的人!
娇背儿贴在胸膛上,若有若无的兰息搅动燥热的心神。
苏庆忠一觉醒来,只觉得自己脖子生凉,定睛一看,一把大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苏庆忠,告诉我,昨夜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宝贝女儿能够平安走出翡翠镇。”
为首这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双手背在腰后,故意压低了声音。
苏庆忠如实道:“昨夜,大家吃得都挺……”
“我劝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快说,那个死者现在在哪里?”
苏庆忠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哪里见过这些场面,读书人的条条框框约束他不能说谎,哆嗦道:“我,我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