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丫一看碗里头足有五只不由苦笑了：“娘，一桌子菜呢，可不能让甜饺耳先撑了肚子。”

林氏闻言一愣，随后却觉得在理便又从秦五丫碗里过了两只给自己，笑道：“不着急，每样都吃一点，多吃一些。”

“还没吃过荤饺耳我且先尝尝。”

男人大多比女人更爱吃荤食，秦大山打一开始就闻到了秦五丫特质的猪肉白菘饺。

见旁人没动，秦大山乐的先打头捞了一只送进嘴里。却不想猪肉被熬煮过早冒了热油在里头，秦大只一咬满嘴的肉香热油水便溢了出来。

“咋有油水咧！”

秦大山一边手忙脚乱的寻了帕子擦嘴，一边却觉得滋味极好，咽了一个又想第二个：

“可真香，好吃！”

“这能好吃？”王婆子有些不信邪，也狐疑的捞了一个吃。秦五丫见了笑问：

“嬷嬷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真是不错，瘦肉剁碎了煮着倒也一点都不柴，油水也多，可偏生有白菘的缘故吃着便不觉得腻，反对十分爽口。”王婆子吃着眼睛一亮忍不住称赞道：“这只吃平日里煮着吃也是极好的。”

“确实很管饱。”秦大山嘴馋，忍不住又吃了两个道：

“若是干活时能结结实实吃上十来个，可不得更有力气了。”

“我便是个懒的，要不然等每日申时我便去街面上支个摊子转卖荤饺耳，指不定也能赚不少银钱。”秦五丫笑，想起前几日在街面上吃过素面的那家小摊，似乎生意不错的样子。

“看姑娘这话说的，姑娘若是个懒的还会每日里的不得空，连餐正经的吃食都吃不上？”

王婆子忍不住低嗔一声道：“若再要再支个小铺埋荤饺耳，姑娘可不得忙的连合眼的功夫都没。”

“正是这个道理，可不能再忙了。”林氏听

了也忍不住插嘴道：“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好这样抛头露面的，若被人寻了是非，往后可说不得好夫家了。”

寻夫家？

秦五丫一愣。随后才想起来张山来家里吃饭那一日，林氏在照看张氏并没出来因此还不知情。

秦五丫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在王婆子和秦大山身上，见这二人皆是面色古怪闭口古怪，便有些明白了，感情这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对林氏说过自己与张山的关系。

都说冬至暖，冷到三月中，冬至冷，则明春暖得早。

这一年的冬至与往年比起来并不算多寒冷，以至于王婆子早早让人去定制的冬衣一件也没用上。

只这却并没有让秦五丫放松警惕，反倒第二日，见天色好，便又娶了银钱到布庄新订了四床能贴身盖的云棉薄褥和四床较为厚实的草褥。

所谓草褥便是里面充了白叠子和芦苇花的，不如云棉轻便舒坦暖和，省在厚实能吸潮，正好可以用来垫在下头御寒。

秦五丫回来时，见李氏正好在东厢房里与林氏说着话，这才想起来今日忘了去院子里给结几个妇人结算。

秦五丫有些不要意思的与李氏鞠了鞠，李氏知道秦五丫在想什么便笑：

“放心吧，昨日的账我已帮着结算了。”

“我这记性，总这样下去怕是不好。”秦五丫苦笑的坐到李氏身旁道：

“看来，等来年开春还是得去找个帐房先生来才好。也不用那些老道的，只须着会简单结算记账就成。”

“这还不简单，便去镇上学堂里找个苦书生来就成。”李氏想了想道。

“书生？”秦五丫一愣：“能有闲钱去学堂做功课的，怕是家里头都不差银钱的。”

“哪里不差了，多的是外头乡里来的，日子过的拘谨着呢。”李氏忽然笑，低声道：

“你可知前头的揽月阁？”

“揽月阁，云州段家的产业？”秦五丫挑眉。

“便是那里了。我从前未去过也不知道，只后来听我家那口子说起才知道，这揽月阁听每月月初头一天都会请了茶水让镇上的读书人去里头坐坐。

这些茶水都是不要银钱的，不过进去喝茶的读书人却得依题做了诗词和文章。听说做的好了还能得不少银钱呢。若是做的寻常便送上一份糕点果子。

咱这镇上，读书人可不少，真能拿了银钱的却只有这么一两个。多的是人只喂了那份子糕点果子去。

我家那口子能知道便是他有一日亲眼瞧见了几个穿着落魄的读书人从揽月阁出来便将手里的糕点转手卖给街边做吃食的小铺。才不过换了二十个铜板，算起来还不如咱们院子里做活的妇人呢。”

“这倒是不错。”秦五丫动了心思：“嫂子依你看我开多少银钱合适？”

“每日里不到一个时辰的活计，做完了便能回去读书，依我看不用就给的太多了。一个月四百大钱就成。”

李氏吃了一口热茶暖了身子道：

“我家那口子知道这些读书人常去的地界，我今儿回去便让他留意着，不用几日定能寻来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