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一入帐,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赵忆。
赵忆有点慌了,三哥何在,快保护我!
仿佛是听到了四弟的呼救,张飞放开了还在拼酒的程远志(“未至夜半,三弟定然半分不醉,恰可凭其声音迷惑北狄。而程远志,呃,我军人手充足,你且候着!”刘备之所以没有制止他俩,其实是这么想的),几步走近赵云,打着酒嗝说道:“子龙,同来饮酒。”
“不急,我有几事询问忘川兄。”赵云摆摆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说完向赵忆走了几步,来到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的脸。
赵忆只想回答,没爱过!
但是帐内众人,即便最直肠子的张飞,都发现气氛有点诡异,全部饶有兴致的望着两人。
赵忆硬着头皮回答道:“子龙请说!”
“敢问忘川兄,可是生于延熹六年?”
赵忆有点晕,这是什么时候,而且,他怎么开始查户口了?
“四弟少我一岁,是也。”张飞对于吃瓜最有兴趣,急切的帮他回答道。
“然也!”赵忆方才回答。
赵云眼神一亮,又急急问道:“可是我常山郡人士?”
呃?貌似,我老家,山东枣庄,应该是兰陵的吧。
“是也!四弟常说是你从兄也!”看着四弟发愣,想到他曾经多次对自己吹嘘以后会有个天下无敌的从弟常山赵子龙,而这句话显然嘴巴没遮拦的张飞和赵云说过很多次,也以此为由切磋过很多次,这时,张飞开始吃起寻亲瓜,又替赵忆答道。
赵云早有所料,只是为了看赵忆的反应,见还在思考籍贯有不有助于招纳赵云的他没有否认,赵云终于展颜一笑,又问道:“如此,忘川兄脐下一寸可有淡青色龙形胎记?”
呃,那还真没有。于是,赵忆想了想,选择了诚实:“想必子龙认错人也!”
“果真没有?”张飞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向着赵忆眨一眨。
赵忆只想吐槽,三哥,这种事情我怎么作假!现在可没法纹身!
“原来如此。”赵云眼色立刻黯淡下来。
赵忆反问道:“子龙如此问题,可有讲究?”
赵云摇摇头。
赵忆哈哈一笑,劝道:“此地皆为挚友亲朋,何事不能出口。”
赵云往张飞方向一看。
赵忆略有尴尬,说道:“如此,且先饮酒如何?”
赵云叹口气,自顾自的走向了木桌,抱起酒缸,对着缸口就开始豪饮起来,眼角似乎有晶莹泪光闪烁。
赵忆和刘备互看一眼,皆是不解其意。
唯有张飞抚掌大笑,赞道:“子龙难得如此痛快,且与哥哥同饮!来人,再取十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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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万籁俱寂。赵忆帐中,赵云和张飞却还在痛饮,连程远志也停下了手,他走到刘备和赵忆身边,疑惑的看着他们小声问道:“诸位,不制止二人?”
赵忆摆摆手,看来,赵云心中有事啊!且让他喝吧,而我三哥,呃,他才刚热好身呢!
果然,尚未入亥时,赵云已经醉倒在桌,口中念念有词。赵忆对他还有隔阂,让三哥过来描述一下赵云在说什么。
张飞颇有不满,走近了先吐槽一句:“这小白脸酒量甚是平常,却如此伪装豪气,想来酒桌上屡战屡败也!”
刘备瞪了他一眼,说道:“说正事!”
张飞撇撇嘴,复述道:“‘从兄,你在何方,可知大娘思念甚疾,已危在旦夕也!’他从兄关我何事,又不能换酒!”
赵忆叹一口气,原来如此。而刘备也醒悟,望着赵忆欲言又止。
赵忆勉强一笑,说道:“大哥,我也知你欲助子龙,然胎记不可仿也!”
“我倒有一法,可瞒天过海。”刘备抚着下颌胡须,微笑着说道。
“哦,说来听听?”赵忆凑过了耳朵。
张飞听着兄、弟打哑谜一般的说话,急得嚷道:“俺也要听!”说完,也凑过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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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赵云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床榻上,且盖着一层不算薄的羊毛毯。他颇为诧异,揉揉因为酗酒而发胀的太阳穴后,方才想起昨天是在赵祭酒的帐中饮酒,但是,此时又是在何处?
赵忆正掀开营帐、托着一碗双耳炖雪梨汤进来,见着赵云醒来,立即微笑着说道:“子龙吾弟,速来饮此醒酒汤。若不愿归降也无妨,且待幽州事了,你我二人同回常山,去见吾母。”
赵云玲珑心思,立即猜到自己昨晚酒后吐真言了,当即面色一沉,不快的说道:“祭酒休要愚弄于我。”
赵忆呵呵一笑,反问道:“何来此言?”
赵云脸色更沉了:“真要撕破脸皮?”
赵忆更乐了:“想来你与从兄关系稀松,不念大母死活也。”
赵云一愣。
赵忆终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