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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永远的痛

今日是周日,却要求一早去学校集中参加省里的线上心理培训。时间比较紧张,骑上自行车,赶往学校。坐下来,头开始紧开始难受。早晨在家比较热,小宋刚洗完澡,卫生间门窗关闭比较热,我在卫生间蹲厕边看书,一会儿就出汗了,身上有汗,一头的汗。我的头呀,是有病根的。上周五,因早晨洗澡,一早骑车上学校值班就被风呲着头了。一整天,头在发紧发木。这几天还没好彻底。结果,今天又雪上加霜。

这时的头疼,让我回想起六七年前,那是我意外的一次怀孕。当时小宋大约在上初三,那是个暑假。快放假的时候,我就浑身没劲儿。放假之后,小宋要邀请同学到家里来玩,我就打扫沙发茶几,还没干多少,就累得不行,就要停下来休息,当时我很疑惑,还问老宋,为什么我感到这么累呢?老宋还说我,太娇情。我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么娇气了?当时即便知道了自己月经没按时来,也并没有联想到是怀孕的事情。只是打算等放假去医院检查月经为什么不正常。

假期如期到来,正赶上小宋有一个市级钢琴比赛要参加。因为功课的繁忙,练琴不是很充分,小宋心里也有些着急。一学期的教育工作结束,我也是身心疲惫,尤其是身体的疲累。在我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对小宋的状况关注不够。当我和老宋去医院检查,先去了妇科检查,那个女大夫说做B超去吧,估计是怀上了。我和老宋都觉得不可能。那个大夫和老宋很熟,就抿着嘴笑着说,行啊宋大夫,怀上就生吧。我俩却不知是惊是喜。赶快去做个B超,确定一下。来到B超室,又都是老宋的熟人,B超显示胎芽很清晰,已经是九周的样子。有两个大夫打趣到,都四十的人了,你们很厉害,要着吧生下来,好好养又是个学霸。小宋的学霸名气在老宋的医院圈无人不晓。知道又生一个自然是表示恭喜。可是二胎政策还在酝酿中,并没放开。明确了怀孕的消息之后,我就不停地在流泪,莫名的委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决心和勇气,保住这个孩子。这个消息确定了之后的第三天,我们就毅然决然地做了决定。打掉。如果后来我知道,这是我再想要一个孩子的最后机会,那我当时无论如何会留下他。可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我们三人,我,老宋,小宋。我们三人都有自己的问题,没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这个孩子一边。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个喜讯。小宋那时在忙自己的功课,着急自己的钢琴比赛。老宋从没想过自己会再养一个孩儿,在怀疑自己的实力。我是那个最有发言权,也是最有决定权的母亲,我却深陷事业生活的迷茫之中,心智迷乱,不能醒悟。我们没有透露给家里的其他任何人,我的公婆和我的父母。我错失了我的又一个好孩子。如今想起,敲下这些文字,我竟是泪流满面,难以自已。日子走到今天,二胎政策也早已放开。我却已经错失,永远的错失了我的那一个好孩子。

留下的是永远的伤痛。我人工流产不到二十天,身体还很虚。暑假里,学校要求集中远程培训,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流产的事情,就假装感冒,尽量穿得严实些,长袖长裤,倒也戴了帽子,可是大夏天动一动就出汗,况且小月子里我出得都是虚汗,在高楼间走动,被风呲着了头,一直头疼了很长时间。打那之后,我的头疼就落下了病根。俗话说,这种头疼是月子病。一旦刺激到,就会时常犯。这不又犯了。

后来,小宋也嚷嚷着,能不能再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老宋,也看着楼下的一个孩子,说,如果我们那个留下来,也有这么大了。当时,楼下的那个孩子,是我们打掉之后不久出生的。老宋说这话时,那个楼下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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