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已是深秋。
自从狗洞发现那日我再也没有出过府,那日问我冬日如何分辨东瀛人和高丽人的小哥哥也不知还记得不记得当时的约定。
我现在自然是知晓如何分辨出来。
娘亲今日难得带我出门,去了阿怜姨姨家。
往年这个时候哥哥们还会跟我一起玩儿,可是今年他们都上了学堂,只有我一个孩子在姨姨们边上坐着。
娘亲同阿怜姨姨说,马上我就要五岁了,该学点其他的东西了。
阿怜姨姨说,不如先学棋。
娘亲不知为何意。
阿怜姨姨说学习会聪明,学其他的东西会更快。
今日刚好爹爹休沐在家,下午娘亲就跟爹爹提了此事。
爹爹说既然如此,那就去请个城中棋艺高超的先生。
娘亲说不如直接让徐先生举荐,徐先生在东京城中教书也算是极好的,那推荐之人也应当是极好的。
爹爹也觉得应当如此。
次日,徐先生便带了一位精瘦的先生来了。
不得不说教书先生和棋艺先生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爹爹和徐先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个读书人,文文弱弱的,可这位棋艺先生身上却偶有阴郁之气。
后来我大一大明白在书上习得这种感觉叫阴柔之气,他们只靠脑力工作,古时候同他一般的人都是身体不好的。
徐先生说这城中这位棋艺先生可以排的上前十,棋艺先生复姓钟离。
徐先生说今日上午便不再教授课业,先来钟离先生学习棋艺。
其实说是学习不如说是徐先生来下棋过瘾。
徐先生与钟离先生对弈不过半个时辰徐先生就败下阵来。
钟离先生捋着胡子说,“你还是心态浮躁了,不能静心对弈,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我又不喜对弈。”徐先生小声嘀咕道。
“这棋局就像人生一般,须仔细斟酌,否则就是你在这棋局之上。”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钟离先生见我还是一知半解又道,“就如同你爹爹与徐先生,你爹爹坐得住,能在这朝堂之上暂且呆着,而徐先生就喜欢市井生活,这就是两个不同的棋局。”
“我明白了,多谢钟离先生。”
“你这老顽固,什么叫喜欢市井生活,我也没那么低俗吧,我这叫清高,你懂不懂。”
钟离先生捂嘴道,“是是是,徐先生说的对。”
徐先生自然是继续嘴上不饶人的自言自语着。
我不是很明白,性格迥异的两个人为何能成为朋友。
次日上午,钟离先生出现在了书房,他与徐先生商议过,一人上午,一人下午,十天休沐一次,谁来了就学什么。
秋季本身就短暂的,秋老虎一过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这小半年在两位先生的教授之下我性子渐渐安静了下来。
现在晚饭之后我都可以与爹爹对弈一阵子,娘亲看我学的并不吃力于是询问爹爹需不需要学学琴。
爹爹说,这琴易学但不易精,简单的东西爹爹可以先教着。
于是从那日之后我与爹爹的饭后时间就是在书房练琴。
说是练琴可爹爹一下子琴都没让我碰过,说起来我真的着实有些疑惑。
我记得当时娘亲跟我说她也曾学过琴,等到时候问问娘亲到时候如何学琴,如若爹爹教的和娘亲描述的大差不差那就接着跟爹爹学。
爹爹其实有时候对我很没有耐性,他说让我先背下来谱子,可是我连勾又添个五是何意都不知晓,我怎么背啊?
今晚,爹爹稍稍喝了几杯,非要给我展示一下他的琴技。
说实话,我没有听过爹爹弹琴,以我爹平时那个个性,要是拿得出手的才艺定会在家里面炫耀一番,除非是像他画画一般,画的顶好才不会炫耀。
我与娘亲坐在书房里等待爹爹弹琴,爹爹好像为了弹琴要去更衣。
在他更衣间隙,娘亲与我说了一些他们未成亲之前的事情。
娘亲说我爹爹没事就会去外祖家送些吃食,都是换着花样来的。
那当时爹爹对你很是用心呢,话本子都说这样的男人定是极好的。
娘亲傲娇的说,“还不是因为你娘亲我当时相貌出众。”
后来娘亲跟我说虽然当时喜欢她样貌的公子很多,但她知道只是对她样貌在意罢了。
“你爹爹那时候还会跑到你外祖家墙院外面弹琴来着,当时你外祖母病重,我夜夜睡不着,你爹爹就在外面弹琴,后来你外祖母好了,可我又病了,我本想告知他一声,可是当时病得太厉害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呢?为什么后来不弹了呀?”我渴望的眼睛望着我娘。
“我病快好的时候就想过两日亲自与你爹爹讲,可是谁知你外祖那日不知怎么,脾气尤其大,从院子里找了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