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乔心脏砰砰直跳,呼吸又乱了。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害怕。
自从认识谢珩后的每一次遇到,她都控制不住由心底蔓延出来的害怕。
从前不是没有听说过谢珩的传闻。
阴狠暴戾,黑白两道通吃,手段毒辣非常。
听闻曾有对家公司派商业奸细进入谢氏,被谢珩给揪了出来,当着全体员工的面,斩断了那人三根手指头,据说,还是那名奸细跪在地上求着让他这么做。
还听闻,曾在牌桌上一个人手脚不干净出老千,被谢珩及其几个狐朋狗友塞到汽油桶里,拖在车后面,在极险的山路上飙车。
最后,那人命保住了,却被吓破了胆,终日疯疯癫癫。
真够刑的。
若非谢家在北城权势滔天,他恐怕会牢底坐穿。
施以乔咽了咽口水,眼神看向一边,想要找寻米悠身影。
不远处,米悠在前台登记地址和尺码信息,给她做登记的正是方才还在施以乔旁边的小实习生。
小实习生趁谢珩电话响起的功夫赶紧溜了。
施以乔深吸一口气,平复复杂心情。
思索着谢珩到底几个意思?
每次遇到,都要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做一些会让人误会的行为。
他不会以为他们睡过一次,她就是他私人物品了吧?
疯批的占有欲作祟?
正不得其解间,谢珩已经打完电话,手腕轻轻一动,把施以乔往自己方向拉了拉。
施以乔下意识抽手,这下终于得以挣脱。
谢珩眉峰蹙起,施以乔只觉得周围空气也跟着一紧。
谢珩痞笑,“怎么每次一见到我就想走?”
施以乔心里想的是:那不然呢?你不知道你有多吓人吗?
嘴上说出来的却是:“有吗?”
适时认怂,是生物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敌人时会出现的正常反应。
谢珩闻言垂眸,作出沉思状。
几秒后,再度抬眼,好看的桃花眼有几许暗芒,嗓音低沉道:
“嗯,哄我上床那天,倒是抱得我挺紧,不让我走。”
施以乔正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听到这句话动作一停,脸上霎时间升腾起一股热浪,羞得眼睛都抬不起来,更别提直视谢珩眼睛。
她彻底无语了,完全不知道谢珩满嘴骚话是想表达什么。
还是说,谢珩恶趣味,看到她窘迫无措的神情会很满足?
“怎么不说话,我哪里说得不对吗?”谢珩追问着,看着她泛起红晕的双颊,唇角欲扬微扬。
施以乔抿唇,眼睫微颤着不知如何答话。
你对,你说得对。
她那晚确实……
挺疯的。
过了一会儿,她稍稍调整好心绪,开口道:“谢总,那晚的事是个意外,我们都是成年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于公,你是我老板,于私,我们并不熟悉。”
施以乔知道谢珩数不清的传闻,换女人如换衣服。
对她的奇怪举动,应该只是一时新鲜感。
把话说穿,也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谢珩眼底如漆黑幽潭,“你恐怕没有搞清楚状况。”
施以乔唇角轻抿,屏住呼吸。
谢珩语气戏谑,“过不过去不是你说了算。”
施以乔,“……”
谢珩笑意逐渐加深,冷白的俊脸懒散又风流,“于公,你要听我安排;于私,你在酒里下东西摆了我一道,不该做些什么表示歉意吗?”
施以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谢总想让我怎么表达歉意?”
要钱?
她没有,谢珩也不缺。
口头道歉?
想想也知道谢珩想听的不会是这个。
谢珩淡声,“把你手机给我。”
施以乔不知道他要自己手机干嘛,但还是掏出来递给他。
谢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屏幕,输入一串数字,拨通。
紧接着,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谢珩按下挂断,把手机还给施以乔,“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跟你说,我打电话,你要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没有商量的意思。
施以乔把手机攥在手心,知道自己没法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谢珩坏笑,把脸贴到施以乔耳边,轻声:“乖。”
只有一个字,却说得撩人心魄。
蛊人的嗓音导致施以乔大脑空白了一秒。
等她回过神来,谢珩已经转身往门外走。
经过前台时,米悠看到谢珩,没心没肺问了句:“谢总,我和以乔待会去喝酒,要不要一起?”
谢珩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盯着施以乔红彤彤的脸看了几秒,慢慢把目光移向米悠,笑容肆意。
“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