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道长,这半个月来,多有叨扰,这就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吧。”吴道抱拳致别。
白云苦留了半晌,见他去意已定。
又问道:“小友可有去处?”
“天下何处去不得?”吴道正想出去转转,并没有想过要去到哪里。
“可有目的?”
吴道道:“变强……”
“小友,我有一去处,只是须得麻烦你。”白云道长抚了抚长须。
吴道为难道:“这……”
白云道长指了指坐在下首的一个中年女人,吴道向她看去。
身上穿着一身富贵的服装。五官粗疏,相貌圆润,脸型很是慈祥,但眼神中透着不安,眉头也紧锁着,看起来像是遇到了难事。
白云道长缓缓道:“这位是梅夫人,家在阳城,家中颇有资产,现今遇到些难事,小友若能解决,想必也不愁盘缠了。”
梅夫人勉力笑道:“道长不能亲至吗?”
白云道长哈哈一笑,道:“梅夫人放心,我自也是会去的。只是这小友浑身气血充盈,寻常鬼怪近不得身,去了也是一大助力。”
梅夫人这才放心,然后带着歉意对吴道说道:“不好意思,年轻人,我不是不放心你,只是这件事太过诡异,若是冒然让你去冒险,恐有性命之危。”
“不知是何怪事?”
梅夫人娓娓道来:
原来她丈夫早死,自己操持家业,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越发有钱了。
但她也有个难处,就是她的女儿。
她女儿颇懂礼仪,琴棋书画也还凑合,针线活也拿得出手。按理也是个大家闺秀,不愁嫁的。
可惜事与愿违,难就难在她长得实在奇异。
眉横杀气,眼露凶兆。辘轴般粗重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简直如同夜叉精再世,是个不管相貌,还是身材,都无可指摘的奇葩。
这样的奇女子实在难嫁。好在早年觅了一门亲事,定下了娃娃亲。对方那家小子,虽然普通,但能嫁出去已是万幸了。
但就是这样的万幸,在前几天被打破了。
女婿家里闹怪异,整日里睡不着觉。每到夜里就听到木鱼的声音,然后被拉入了梦境中。生生把其脑袋敲碎方才惊醒。
本以为只是恶梦,但女婿连日来身体愈发恶劣,已到行将就木的地步。
这可急坏了梅夫人,她女儿才嫁过去不到一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怎么再嫁?难不成当一辈子寡妇?
……
然后思及早年家中闹怪异,就是这观中老道长所救。所以此次上山特来求助。
听了这怪事,吴道也感觉惊异。他还没见过真正的怪异,他对战的两次对手虽然奇异,但仍属生物范畴。
而这怪异听着就不像是生物所为,反倒像是那些传说之中无形的鬼怪。
他修炼的洗髓经,虽有稳固精气神的作用,但面对这种无形之物,他还是感觉心中没底。
“道长,我气血虽厚,但面对鬼怪,恐怕力有不逮……”吴道皱眉道。
不待他推拒,白云道长宽慰道:“小友,你气血之旺盛,实我平生仅见。这次去除邪异,小友只需旁观守护,打杀鬼怪的事情就交给老道吧。”
“如此,也罢。”吴道不再推拒。
“既然如此,此事拖得越久,情况越糟糕。待老道收拾法器,准备伏魔物什。你们且请喝两盏茶。”
说罢,白云道长,转身离去。
盏茶功夫。
白云道长已收拾好行装,穿着一件漆黑的道袍,脚踏一双芒鞋,背上包袱。
“走吧。”
到得镇上,已是傍晚时分。
“两位贵客,先随我到家中休息一夜,明日再去我那女婿家中设法解救如何?”梅夫人看着两人说道。
梅夫人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眼下才刚入城,事情尚未明了,匆匆过去,恐怕失了先机。
还是待明日慢慢理清事物,作好布置。以免出师不利。
到得家中,呼唤女使煮茶奉上。
梅夫人坐在上首,吴道与白云道长对坐下首。
“两位且先用茶,饭菜酒肉须稍等片刻。”梅夫人说道。
两人分别应是,然后就泯了一口,唇齿留香。
梅夫人也喝了一小口,但眉头始终紧锁着,眼神飘忽,似在想着事情。
“夫人不必过于忧心,令婿吉人自有天佑。”白云道长宽慰道。
吴道也劝道:“现今情况未明,夫人担心亦是无用,若是折了自己的身子,令女恐怕也会担忧。”
梅夫人勉强笑道:“我这女儿自幼命苦……”
她垂泪絮叨了半晌。方才停下。
白云道长这才劝道:“夫人,那邪异多日来并未直接害人,若实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