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现在甚至想逃离地球,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
要了老命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甚至连他开门,脚步声都没听到。
在其他人身上,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不成——
“我对他的戒备心已经如此薄弱了吗?”
想到这里,童安然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复杂。
这原本只是一场交易,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可是若是将心丢在这里,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虽然,平心而论,纪时宴方方面面,堪称完美,虽然偶尔有些抓马行为,但是丝毫不会减分。
这样的一个男人留在身边,丝毫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童安然对着自己的脸毫不留情的拍了两下。
脸颊明显的泛红,可见力气不小。
而她也在这微微的刺痛中清醒过来。
丢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懊恼也于事无补。
倒不如稳住心气,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敌不动,我不动;敌若是动,我就……死给他看!
“没错,就是这样!”
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心情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长舒了口气,童安然转身去了书房。
现在卧室肯定是没法回去了,倒不如去练练字,平息凝气,修养身心。
……
纪时宴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来,想必是害羞的躲起来了。
不由得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当初气势十足的冲到自己的面前,毛遂自荐的要结婚。
还以为是个大胆的姑娘。
没想到都是假象,骨子里面又腼腆又害羞,像是只小兔子一样。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叹了口气,纪时宴站起身来。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掐指一算,她应该在……
最终,纪时宴在书房找到了她。
见到他,童安然神情明显的有些不自然。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即便恢复如初。
“你要用书房吗?我收拾一下。”
说着她便要动手,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住了,不许她再动。
“你——”
“见到我你很不开心吗?”
闻言童安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见状纪时宴的唇角笑意更甚。
松开手,在她的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动作十分的宠溺。
“我有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继续,我不耽误你练字。”
“哦,好,好的。”
童安然无意识的咬着唇,却迟迟的没有拿起笔。
纪时宴看了看,走过去欣赏一番。
“上次答应我的字,写了吗?”
“上次?”
童安然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回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郁闷起来,“你也没说要写什么……”
言下之意——没有!
纪时宴倒是也不意外,甚至还顺着她的意思:“是我的疏忽,以为你明白我的想法。”
童安然:“……”
这高帽子扣的有点儿太突然了吧!
抿了抿唇,童安然低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我现在给你写。”
“就‘时然’二字吧。”
见她抬起头,神情有些茫然,纪时宴又贴心的解释,“纪时宴的‘时’,童安然的‘然’。”
童安然一听,心顿时像是有一头疯了的小鹿在乱撞。
险些把她的心撞破。
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稳定下来。
她故作轻松:“你就直接说‘时然集团’我就清楚了。”
说着拿起笔,行云流水般的写下了“时然”二字。
一气呵成,大气磅礴。
全然不像是一个女孩子能写出来的气势。
就连纪时宴看了,都忍不住发出赞叹:“写的真好,比那些沽名钓誉的所谓书法大家要好的多。”
“你谬赞了。”
“我从来不会骗人。”
纪时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才收回视线。
又认认真真的端详了一番,纪时宴笑言道:“一会儿找人把这幅字裱起来,放在我办公室里。”
“不必吧……”
“我觉得很有必要、”
见他态度坚持,童安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自己也没有决定权,字已经送给他了,随便他是想要裱起来,还是当成擦屁股纸,都随他,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