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沐顺着黛维·艾伯斯的手看向天空，蓝绘梦正站在空中与他对视。

“不让人家小姑娘下来？”黛维·艾伯斯似笑非笑，“想来神明契约者应该没那么胆小吧？

最后那句话以极小的声音传入苏沐耳中，令他神色一凛。

沉默一会，苏沐向蓝绘梦招了招手。

蓝绘梦从天空落下，站在苏沐身旁，向黛维·艾伯斯行了一礼，语气恭敬：“皇女殿下，蓝酆孙女蓝绘梦向您请安。”

一旁的刻耶·艾伯斯一愣，蓝酆？是那位？

黛维·艾伯斯撇了撇嘴，这小姑娘真没意思，开口就压人，想了想开口道：

“蓝老爷子近来可好？”

“感谢皇女关心，爷爷最近气色很好，就是唠叨着我有一段时间没回去看他了。老人家有点不开心。”

黛维·艾伯斯无趣的点点头，视线转向苏沐，余光看向自己有些呆愣的孩子，嘴角弯起弧度，“都这样了，还不把面具脱下？”

嗯？随后刻耶·艾伯斯就见到苏沐讪笑着将脸上的人皮面具脱下，蓝绘梦也不例外。

那张脸他很熟悉，最近总是出现在佛堂的桌案上。

他沉默了。

突然猛地被母亲拍了一下肩膀，“刻耶，你朋友是真好看啊。人家郎才女貌的，真般配。”

语气带着赞叹，不含一丝虚假。

苏沐看了蓝绘梦一眼，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们是。。”

“感谢皇女夸赞。”蓝绘梦一下打断苏沐要说的话，心情颇有些愉悦。

至少这次是她和他的。

黛维·艾伯斯摆摆手，忽然一挥，苏沐俩人身后悄无声息靠近的血雾瞬间溃散，延绵千米。

她环视了一圈，咂咂嘴，“儿子你赶紧过去吧，估计再多过一会你俩就不会这么平静的面对面了。”

说完，她摇了摇头，“刀剑相对啊。”

刻耶·艾伯斯与苏沐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

只要将灵力护罩包围全身，在灵力消耗前就不会受到伤害。

“小伙子你边去，剩下的是姑娘们的谈话，你不适合听。”

苏沐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的离开，去找焱妍。

蓝绘梦静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一下不眨。

“别看了，魂都被勾过去了。男人可没一个好东西。”黛维·艾伯斯感慨道，“你们不是情侣吧。”

蓝绘梦：....

她面色清冷一言不发。

她一点都不意外，自顾自的继续说，“他看你的目光，里面一点点爱意都没有哎。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会不让人喜爱呢？那么就两种可能，他是gay，亦或者他心上。”

“够了，有意思么？堂堂皇女就是为了在言语上高高在上？好像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蓝绘梦开口打断，语气降了下来，冰冷的目光看了黛维·艾伯斯一眼。

她的言语硬生生拨开她的内心，将她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表露出来。

黛维·艾伯斯耸了耸肩，“就是我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才来提醒你，趁早远离。避免最后黯然神伤的还是自己。”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作为长辈好心提醒你一句，人家可只是把你当朋友。你可不要学阿姨我噢，阿姨做的事情你要是做了，结果可能比我还要更惨烈。毕竟他是至今为止的唯一。”

“好啦，阿姨要去忙啦，等会对阿姨下手轻点。可别把你爷爷喊来。”

说完，黛维·艾伯斯拍了拍蓝绘梦的肩，脚步轻快的往寺庙走去，甚至还哼起了未知的民谣，从容且洒脱。

蓝绘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手慢慢攥紧。

这个过程，我早就知道了。没关系，即使我不是第一个也没关系，只要慢慢来，结尾只剩下我一个人就好。

....

苏沐躲开血雾来到唯一没有被侵蚀的树上，焱妍摇晃着双腿静静看着天空，对身后传来的动静没有一点反应。

苍穹之上赵磊三人围在一起，周离正闭目站在中间，嘴里念念有词。

“这血雾能驱散吗？”苏沐问道。

焱妍摇了摇头，“范围太广了，估计现在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在市内扩散了，再过不久这里要变成死城。”

说着，她随手拘来一股正朝着菩提树飞去的血色荧光，放在苏沐面前。

荧光在焱妍掌心乱窜，就是逃不开。

“这就是它所需要的血气，被沿着血雾前进的方向倒退，回到最初之地。”

说着，手一捏，血色荧光消散在天地间。

“这方天地都存在着血气，灭不完的，现在只能等。”

等它晋阶的那一刻，她就出手将这棵老树烧成灰烬。

菩提树也在等，等着负面满盈，等着释迦摩尼变换。

还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