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门张大爷皱着眉，慢慢说：“苏梅啊，不在厂里，我给你个地址。”

看门大爷撕了一张报纸的边，从抽屉里扒拉出一只笔，刷刷写下一个地址。

谢展博接过去一看：玫瑰园。

名字倒是绮丽。

“请问同志，这个地址怎么走？”

看门大爷：“从东边出城，右拐，走个五里路就到。”

出城？

谢展博不太确定：“这是什么地方？”

这么好的名字，却在城外？

看门大爷咧咧嘴：“什么地方，公墓！”

“公……”谢展博犹如晴天里来了个霹雳：“她，她、苏梅……”

看门大爷：“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死了，死了十多年了！”

谢展博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扶住门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就……没了呢！

“她……”谢展博还想问什么。

看门大爷不耐烦了：“地址给你了，赶紧去吧！”

谢展博苍白的手，紧紧捏着纸条：“那，那王剑南呢？”

看门大爷乐了：“你这人，还真会找，王剑南可没钱埋玫瑰园，你去他老家小王庄地里寻吧，坟头跟他妈挨着！”

谢展博这下子没控制住，一屁股坐在传达室的椅子上。

王剑南，也死了？

谢展博脑子空了，呆呆坐了好大一会儿。

看门大爷到了饭点，拿起饭缸子，一回头，谢展博还没走的打算。

咋滴，跑这蹭暖来了？

“走走走，别耽误我事。”看门大爷将他往外轰。

谢展博踉踉跄跄，被推搡到大街上。

看门大爷将门一锁，背着手就往食堂走。

走到半路，看到苏淼要上车。

看门大爷扬扬手：“苏厂长，吃了没有？”

“张大爷！”苏淼热情的回应：“这就回家吃饭！”

“那快回去，我帮你看着，放心！”张大爷看都没看送苏淼出来的范大勇，扯着嗓门表忠心。

看着小轿车离开，张大爷这才笑眯眯迈步。

刚迈出去半步，张大爷一拍脑子：“姥姥，我想起来那男的是谁了！”

再回头，想提醒苏淼，车已经拐弯，快到厂门口了。

张大爷饭也顾不上吃，匆匆赶回大门口。

那个谢展博还没走，躲过苏淼的小轿车，看到张大爷重新回来。

谢展博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没错，张大爷虽然上了年纪，但自己的眼睛可没老花，确定看到的就是惊喜。

“当年跟苏梅多好啊，现在听说人死了，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张大爷在心里呸了一声，掉头就走。

“同志，老同志！”谢展博追上来：“老同志，请问咱们厂里现在的负责人是谁？我京城来的，找你们厂领导有重要的事儿。”

张大爷深深看他两眼：“你不去给两位老朋友上坟啊？”

谢展博愣了愣：“……去，肯定会去，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儿……”

“那就是给苏梅上坟没那么重要喽？”张大爷再次为苏梅感觉不值，伸手朝着远处指一指：“那边，范大勇，你应该认识！”

“谢谢，谢谢！”谢展博一心想捞出来谢明月，对张大爷态度和语言上的奇怪，没心思去追究。

范大勇这个人，谢展博确实认识。

两人同岁，当年一起来到食品厂。

唯一的区别就是下谢展博京城空降，进厂就是干部。

而范大勇是通过招工，去车间从普通工人做起。

…………

禾苗厂。

苏淼回来后，马不停蹄召开了一次小组会议，安排一番后，等所有人离开，屋里只剩自己，她起身来到窗前，好好伸了一个懒腰。

有县食品厂做代加工，订单压力一下减轻一半。

看来能过个好年了。

“淼姐！”

张三去而复返，且表情怪异。

苏淼：“什么事儿？”

“那个……”张三闪身进来，凑到苏淼跟前：“范大勇带着个人来了。”

“不是刚从他们厂出来，怎么还追到咱们乡下……”因为刚进行完高强度的脑力工作，苏淼脑子转得有点慢，还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带了个人，带的谁？”

张三瞅着她脸色说道：“说是，谢明月的父亲，他……”

张三选择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范大勇说，那个男的是苏淼母亲之前的男朋友。

那个男的，看到了外面展示栏上，苏淼的照片，神情激动。

一切都透着丝不正常。

张三都没敢将人带过来，直接打发去了一楼的大